“栾郎……”宁仇不知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栾郎是极有成算的,入局至今的每一步,都是剑走偏锋。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到底当初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些尸位素餐的庸才能欺负了他去?
暗叹一声,这还是第一次嫌自己官做得不够大,权势不够滔天,如果坐在指挥使的位置,那些人怎么敢对栾郎动手?
栾子钰听到声音,仍旧拍着小孩儿的背安抚,身子还没转过去,眼睛倒是先亮了,“你回来了。”
“嗯。”
宁仇身子高,也壮实,正好挡住了光,栾子钰起身回望的时候,眼里也正好只有宁仇。
要不是场合不对,栾子钰这下准往宁仇身边扑,不能抱一抱,总能亲香亲香吧?
低眸,又对上了小孩儿的眼睛,默叹了两句少儿不宜,还没让小孩儿先回房间呢,孩子就懂事的松了手,给两人行过礼,红着眼圈离开了。
今天相对的人,都不愿意等栾子钰反应,宁仇抢先上前数步,外头的光终于洒满了整间屋子,再通过金银的反射,好悬没闪瞎栾子钰的眼睛。
眨眼的功夫,他的手就被宁仇牵住了,还没天黑,这不大好吧?
虽是这么想的,嘴角还是勾起来了,一双眼睛弯弯的,半点也瞧不出是情绪低落的人。
宁仇昨晚照顾过醉猫后,胆子就大了,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天黑,路滑。”
‘我可去你大爷的!’系统君就是想学习一下宿主是怎么一步步.勾.到男主的,结果就被硬塞了口狗粮,‘这天哪里黑了,他是瞎了吗?’
‘不,我看不见,一点也看不见。’栾子钰点头认可,由着宁仇牵着自己,乖巧的过分。
而后三人聚在一处商讨良策,栾子钰只开了个头,赵监丞自动补全整个计划,甚至比栾子钰还阴险。
一向风光霁月,不怎么开口挖坑的宁仇,也为了让这些官员能有个大圆满的结局,尽心尽力的挥舞铁锹,乃至纵身来了个扫堂腿,直接把摇摇欲坠的几个官员一同踹下坑去。
看着这份面目全非的计划,栾子钰笑得像偷了老母鸡的狐狸,可转念一想,回京之后定会被小皇帝和老头子抓着念叨危险,还真是有得必有失,报应不爽啊。
第二日清晨,灾民们已经井井有条的排队领取粮食,吃过饭的年轻少壮也去领了斧子,由乡里的老者带领,上山砍树,建造新家。
“他二叔,你说这栾……这新来的钦差大人到底是奸是忠?”一青年只穿着汗衫,肩上还依稀可见当日的肌肉形状,手里头的斧子正牢牢的嵌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