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道红色的直线,离手腕处仅有两指宽的距离。
“这是……”冯越意握住他的手臂,又摸又搓,发现那红线是隐在皮下的。
赵则年本来不说,就是怕冯越意过于担心,但现在看到冯越意为他紧张的样子,不知怎的,竟有些高兴:“我和你一样,我也中了毒。”
“你?”冯越意一脸错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慌,我都会告诉你的。”赵则年把石头上的雪拂掉,拉着他坐下来:“其实很简单,多年前我被人迫害,因此身中剧毒,后来得一位高人相救,他为我配置了解药,只是这种解药是有时效的,所以我一年就得吃一颗。”
冯越意愣愣地听着,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要真正理解透彻,还是需要时间。
赵则年就静静地等他反应过来。
“你说多年前……”冯越意蹙眉,隐含怒气:“那时你还只是个孩子,是谁对你下如此毒手?”
再提起,赵则年依然恨意满满,只是表面看不出来:“是我继母和她的胞弟,以及她儿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为了争家业。”
冯越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很快便接受了:“如此情景,我在岛上也见过很多,只是没想到你身上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赵则年看似无所谓地笑了笑。
冯越意忽然抓住他:“这解药含有剧毒,那你吃了它就是以毒攻毒,难道没有根除的法子吗?”
不等赵则年吭声,冯越意又颓丧地耸下了双肩:“是我多此一问,如果有,你又何必……”
赵则年安慰他:“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已经吃了这么多年,照样活得好好的。”
“可是我理解中毒是什么感受。”冯越意很难过:“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积极的陪我找大夫,原来是这样……你为我如此付出,我却直到今天才……”
“越意,你无需如此。”赵则年顿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秘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我不想说,是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弱点,更不想别人因此同情我!”
“我明白,可是……”冯越意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按你所说,这解药应该是足量的才有用,你刚才给我吃了一点,那你岂不是……”
赵则年摇头:“没关系,我们只要坚持到出去就行了,我会去找那位高人,以他的聪明机智和高超医术,肯定会有办法的!”
他微微笑道:“当年他刚看到我时,也说我没救了,可他就是个不死心不甘心的人,喏,在他的努力下,我不也活到今天了吗?”
“是吗?”冯越意仍然放不下心。
“别想了。”赵则年揽住他的肩膀:“就算分量不足,扛过大半年不成问题,刚才留了一些,下个月将要毒发时你再把它吃了,这样我们就能熬到出雪山了!”
冯越意怔怔道:“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无须报答,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遵守和我的约定,永远别离开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站在我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