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回了一下头,脸上带笑:“赵大哥,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恶劣的人吗?”
赵则年笑了一下,说:“不是……”
石锦又拿出一套干净的里衣:“穿这个吧。”
赵则年把衣服一套,往床上一扑:“二少爷,你也回去休息吧。”真的忍到极限了!
石锦的声音近在耳边:“赵大哥,我喊你哥哥好不好?”
赵则年清醒了那么一下下:“不好,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哥了。”那会让他想起梅思远,想起那被捉弄欺瞒的人生前十年。
石锦叹口气:“我也困了,一步都不想走,就让我睡你这儿吧。”
赵则年叹气,心中不愿,却还是往里挪了挪,身边的床往下一陷,然后他彻底地陷入了梦乡。
凌晨,天光微亮,想翻身却翻不得,感觉夹在了两堵墙壁之间,赵则年很难受,不得不睁开一条缝:石锦搂着他的手臂,紧紧的贴着他,嘴角带笑,睡得香甜。
“唉!”赵则年揉揉眼睛,悄悄把手臂抽了出来,翻个身背对着外面。
早上起身时,石锦还未醒来,他吃过早饭,先赶到观水殿去,一盏茶功夫不到,杨致道来了。
观水殿里就他们两个人。
杨致道习惯性的开门见山:“随着诸位皇子年纪渐长,朝中分为两个派系,一派支持太子和二皇子,一派支持七皇子。
不久前七皇子被人刺杀身亡,朝中局势改变,瓦解为至少四个派系,而月前连续有官员不断被下狱,几个派系的都有。”
赵则年奇道:“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难道杨老大这次接了朝廷的单?”
杨致道摇了一下头:“官员被下狱,自然是犯了罪,而查明罪实就需要证据,你知道那些证据来自哪儿吗?”
赵则年想了想,平白无故,杨老大是不会这样问他的。他惊讶出声:“不会是来自咱荆虚阁吧?”
“正是。那些证据是曾经两个雇主给我们荆虚阁报酬的附属品,当时他们亲口保证,仅此一份,再无其他,稍后阁主也命人查探过,确是事实。只不过咱们份属江湖,犯不着跟朝廷扯上关系,便把那东西放那儿了。”
杨致道眼中闪过一抹厉光:“所以我怀疑有人进了回雁楼,把那些东西交给了朝廷!”
赵则年双手交握沉思了一会儿,问:“那杨老大怀疑,是外人潜入,还是……”
“荆虚阁戒备森严,连分坛的人没得到特许都进不来,更何况是外人呢,自然是出了内奸!”
杨致道眉头微皱:“我找你回来,便是为着这事。我跟阁主禀报过此事,他全权交由我来处理,而整个阁中,我最信任的人当然就是你了。”
赵则年也皱起了眉头:“这……荆虚阁打建立起来,似乎就没出过这种事,你突然告诉我,我也没头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