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越意不明白:“她伤的是脚,又不是手,为什么不能自己抹药?”
谷叶作为中间人,着实很为难:“你知道她的脾气,她嫌药味儿难闻,怎么都不肯沾手,我……也不适合。”
冯越意无语摇头:“谷叶,刚认识你时,我真不觉得你是这种人啊,为了这样的人一忍再忍,何苦呢?”
谷叶淡笑:“谁让我和她早先就认识呢。”
冯越意叹口气:“好吧,谁让我和你们是朋友呢,我帮你找人,你歇着去吧。”转身便下了楼。
谷叶嘘口气,精神略憔悴。
赵则年幸灾乐祸地笑笑,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听见隔壁传来什么东西摔裂的声音,对视一眼后,飞跑过去。
陈玉坐在床上赤着一只脚,冯越意脸色铁青的和一个清丽妇人站在床前,地上是那个药瓶的碎片,碧绿色的膏药撒了一地。
其他房间的人听见动静,也都跑过来看。
谷叶挤进去,问:“怎么回事啊?”
冯越意冷声道:“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对不起了,谷叶,这位小姐我真伺候不起!”说完,他愤怒地一把推开房门口看热闹的人,气呼呼地下楼去了。
赵则年心知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追出去,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早不见了冯越意的身影,也不知他朝哪个方向去了。
赵则年无奈,决定先去左边找,找不到再拐回来。
等他走了,冯越意表情憋屈地从卖风筝的小摊后走了出来。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遇到过诸多人,没有一个像陈玉这般刁钻难缠的。
他找来一个妇人去给那丫头上药,岂知那丫头那么娇弱,不是说轻就是说重,最后索性夺过他手里的药瓶往墙上砸,结果引来那么多人看热闹,对着他指指点点。
冯越意的记忆里,即使他做乞丐到处乞讨,也没这样被人瞩目过,既生气又难堪,更多的是委屈。
冯越意漫无目的地走着,打算等心情好些了再回去,总不能让赵则年一直找他。正想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脸上一扫而过。
抬头看去,一只指节分明、肤色微黑的手正在远离。
冯越意刚下去的火气,顿时又冲上来:“你!”他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被人当街调戏了!
站在眼前的男子头戴玉冠,穿着一身白底银纹直裰,衣襟有黑底银线滚边,黑色三指宽腰带,脚穿一双黑靴。
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眼睛微眯,脸上挂着极其欠揍的微笑:“在下秦沛,小娘子长得真好看!我就喜欢你这一挂的,个子高高的,长得白、眉毛黑,看起来也不娇弱!就是嘛,气势有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