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浪一向嘴巴没个把门的,打开了话匣子,就恨不得把事情都兜出去,他急于宣誓自己的领地,宣布那是自己的所属。他平时是有点要面子,但是这面子一旦掀开了一个角,马上就可以转变成不要脸。
“但是我还是爱他的,我管不住我自己。”
屋里的御井堂难受得正厉害,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这几句话,觉得自己的脑子瞬间炸了,他一时很想冲出去骂邹浪个二百五,但是没有力气支起身子。
这话是能够和外人说的吗?就算是说,为什么不找个没人的地方,说给他一个人听?
但是他又忽然明白了,如果这话不是他现在偶然听到,而是两个人面对面,他可能会再拒绝他两次,三次,不光是会拒绝,可能还会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可是现如今,说在之前那几句伤人的假话之后,他却不得不承认,像在极寒之时,心脏处有股暖流随着血液缓缓流向全身。他原来,是想听到这样的话的。他原来,是在意那个人,那份感情的。
邹浪继续说:“反正分也扣完了,我也就不在意了,今天是他生日,之前你不是问我熄灯以后溜出去干嘛了吗。我前几天和炊事班打了招呼,去给他包了点最爱吃的饺子……结果这一天,都被你这点事搅合了。”
“……”何也石化了,顿时感觉是人家小两口吵架,自己一个外人瞎掺和。
御井堂一边伤口剧痛,一边心脏狂跳,平时冰冷如他,何时有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今天是他的生日,邹浪却还记得。
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惶恐,是什么时候开始?邹浪的几句话就能够让他如坠地狱,又是几句话能够让他直升天堂?他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克制,那颗心还在自己胸膛里面,可是低头一看却发现一颗真心长了翅膀,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哦……原来你和教官是这个关系……”何也低头沉吟,<ahref=https://www.po18e.vip/tuijian/nuelian/target=_blankclass=infotextkey>虐恋</a>情深,脑补一出大戏。
御井堂生怕他下一句说出来“我祝你们幸福。”
外面的话一个字他也不想听了,努力支起身子把一旁桌边的一个不锈钢水杯一推而下。
屋外的两人听到屋里哐当一声都吓了一跳,刚要冲进去就听到从里面传来护士的话,“哎呀,你醒了?”
这对话在一墙之隔听来竟是清、晰、无、比。
屋外的两人只觉得屋顶上忽然降下来了一道惊雷,被轰成了灰。
屋内又传来御井堂的两声轻咳,然后轻飘飘的一句话,“醒了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