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英紧了紧眉头。
唐蒲离用视线的余光,扫了扫不远处四皇子的宫殿,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四皇子不仅许诺我保下司南,还答应助我除去太子……你知道,我极其讨厌这位太子。”
自从上次被禁足起,太子及其党羽就偃旗息鼓。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等到半年后太子的禁足解除,宫中的风向又会有变数。四皇子党自然要趁着太子缓过劲儿前除去太子,而唐蒲离也乐见其成。
“阿离,”祁子英眯起了眼,“你不去从商真是可惜了。”
“过奖,”唐蒲离笑眯眯地收下了他的讽刺,“只是据我所知,你们当中只有一方能成功,毕竟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他压低了声音,“这可关乎我与唐氏的身家性命,还有埋在朝中数十年的根基,赌注这么大,得让我好好看清再做选择吧?”
“呵呵……”祁子英不置可否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声笑。
“再给我半个月。”唐蒲离拄着他那副像模像样的拐杖,擦着祁子英的身侧离开,“我会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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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说要半个月。”
四皇子负手站在窗口,悠悠看着飞鸟划过天际,可不由自主敲着窗棂的指节仍然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
“货比三家,狡兔三窟,唐蒲离真是够精明的。”
“是的,想要那个位置的不止我们。”尹正清将整理好的情报轻轻放在他桌上,“司南同属下说了祁子英的事情以后,属下便又读了一遍所有眼线递来的情报。”
“本殿下也正怀疑王元凯大闹云城的那些私兵是从哪儿来的,不像是我们的人,没想到竟是向一个通敌卖国的贼人买来的……”四皇子语气带笑,可手指一紧,生生抠下了雕花窗棂的一角,“这可真是好得很哪。”
“可照目前来看,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领头是谁。”尹正清道,“王元凯已死,田海林入狱,祁子英无权无势……”他顿了顿,沉声道,“如果敢与我们抗衡,他们定然还有不为人知的杀手锏。”
“而这个杀手锏,多半还潜伏在京城。”
尹正清困惑地看向他,“那殿下,我们现下该如何?总不能真的等到半个月以后吧?”
“自然不能,真等半个月,藩帕都能骑到我们头上来。主动权一定要掌控在我们手上,”四皇子转过了身,慢慢弯起了眼角,“我们可以逼唐蒲离做出选择。”
“殿下这是何意?”
四皇子笑而不答,反问道,“你最讨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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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英恭敬地敲了三声门,等到里面的人应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推开。
“我应该说过,非要事不登门。”
“您放心,我是从后山的密道过来的,路上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祁子英躬身行礼,“实在抱歉,这个节骨眼上来寻您确实是比较危险,但事关重大,我一个人……拿不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