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女神阿特洛波斯剪断了命运的长线,而所拥有的自由却在死亡之中逐渐消泯,季清堰垂眸盯着手环上沉蓝色的光幕,顿时无言,他的耳边是踏雪的声音,寒气愈发的冷厉,几乎要钻入季清堰的五脏六腑之中。
他有些羡慕的看着席渐淞的背影,季清堰搓了搓通红的指尖,时刻留意着控制平台上的方向,在经过第一个转折口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席渐淞。
“上将,往这里走,”季清堰认真道,浅白色的星能在他的掌心逸散开来,他将门上凝结的霜雪融化,将门推开后,书录的光芒不断地调节着,周遭荒废已久的桌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再往前走时,席渐淞才发觉,原来这个房间被一块玻璃彻底的隔成了两面,他们现在正站在另一端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教室%3F”席渐淞有些困惑,他看着周围的陈设,又重新将目光投回了玻璃的另一面。
沉重的玻璃划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空气中陈腐的气息与尘埃,似乎在向着季清堰讲述着一段有关于过去的故事,而这未能够讲完的一切似乎已经被彻底地埋藏起来。
玻璃的对面,巨大的仪器环绕着中心的那张小床,封闭的中心似乎觉察不到任何的声音,很快,冰霜便爬上了这块玻璃,彻底地将他们的视线所模糊,季清堰垂着眼睑,在记忆之中不断地回忆着。
席渐淞看着季清堰那双黑沉的眸子,对方却回避着与他对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路上季清堰都显得太过安静了,席渐淞收起指尖的电蛇,警戒解除,在这一层的范围内都是安全的。
季清堰看起来有些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那般理智的样子,席渐淞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破这片沉默。
季清堰微抿着唇角,他向前走去,站在席渐淞的身旁打量着被冰雪覆盖的玻璃。
星能扩散的很快,像是一层薄膜将他们与大楼内的联系彻底断开,星能维持在一个即将膨胀的节点,若是季清堰再加一把力度,就随时会有坍塌的可能性。
他自然不会冒这个风险来测试自己的想法,季清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星能,分离出的浅白色星能将四周冰冷的霜雪轻柔融化。
水渍从玻璃上蜿蜒落下,季清堰的额角流淌着汗珠,他没有打破这层屏障,反而将自己的星能遣散。
季清堰迅速弓下身来,伸手拂去地面上的霜雪,木质的地板带着斑驳的痕迹,急冻之后回温留下的水渍凝固在一旁。
季清堰注视着面前所见的一切,心中有了判决,他神色微动,在下一秒席渐淞便脱口而出季清堰心中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