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们敢肆无忌惮掳人的原因吧。何妙妙自以为可以拖住儿子,谁料夏若谦比她想象中更为敏锐。
苍葭不知道夏若谦是怎么发现的,也想象不到他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她只是很淡定地和他报了平安,又说了说自己当下的情况。
那边的呼吸声似有片刻停顿。
“你说你和谁在一起?”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开始加重,甚至有几分阴沉的况味。
如那蛰伏在内心深处,常年冬眠不出的蛇,甫一睁眼,就露出了致命獠牙。
“乐安。”
“谁啊?”
这边,乐安见她久不回来,无心和他们谈些什么,径自出来找她。
程茗今天接二连三地受到各种打击,骗这时候家里人还要打电话来刺激她,说她弟被警察带走了。
开什么玩笑…谁敢在这带走程家的人。
对于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程茗一向都是厌恶多于喜欢的,但打断骨头连着筋,于是还是问了具体情况,然后安慰了其实并不需要安慰的父母两句。
谁都以为只是进局子里走一遭,反正目前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夏若谦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地址发我,吃完饭我来接你。”
苍葭并不想刺激夏若谦,又或者现在其实已经足够受刺激了。
她轻声应了一句好,然后挂了电话。
“我哥。”
她看着乐安,轻轻吐出一句。
乐安是个极其敏锐的人。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复如是。
他听了,不免深望苍葭一眼,忽然露齿一笑,捏了捏她的脸。
他的瞳孔明明是这样深而冷,却又仿佛可以把她照烫。
程茗来的时候刚好遇见这一幕。
太伤人了,真的。
此刻程茗那张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悲伤的表情,是属于她的难得的烟火气。
“进去吧。”
她按住他的手,笑容里多少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乐安心知自己的猜测八成是真的,但他这两年阅历渐长,也渐渐学得宠辱不惊。
十点钟,夏若谦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苍葭挽着乐安的手臂,见到夏若谦后,自然而然地叫了他声哥。
这一声哥哥叫夏若谦听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