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刀剑闪寒光,江佑更是来者不善,苍葭偏就有这种视其为无物的本事。
她无视江佑,从榻上站起来朝新帝走去。
江佑怎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将剑一收,立刻倾身去拦。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江佑下手很重,他几乎是将她一推,苍葭身子本来就笨重,险些一个站不住摔到了地上去,还是淑妃不要命似的把她护住了,这才没有跌倒。
新帝却只是看戏似的看着,并不出言斥责江佑。
这更助长了江佑的胆量。
德妃见势不好,她是还有儿子的人,知道她这样的最招新帝的眼,立刻就跪下了呼万岁,还颐指气使的吼呆立在那的妃嫔:“一个个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跪下行礼!”
其他人其实早被那些架在脖子上的刀吓破了胆,加上眼见着皇后娘娘被个内监折辱,几乎不作取舍地就跟着跪下了。
各个口称万岁,捧得新帝肥圆的脸红光满面。
江佑还想对苍葭动手,一脚就要往她肚子上踢过去,苍葭手一拂,只见屋中漫天金光,江佑不知怎的竟没站稳跌了跤,整个人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她于手中轻捻一咒符,新帝的眼中因此染上奇怪的红光。
“罢了。”他挥挥手。
“要他们退下,从今日起,东西六宫所有妃嫔都会挪去西六宫住着,要你的人不许扰西六宫安宁,要礼部拟个章程出来,好生安置我们这些先帝的未亡人。”苍葭由淑妃扶着,慢慢站了起来,她迫视新帝,新帝为这屋中到处纷飞却肉眼不见的金光所感,讷讷应是。
“陛下!”江佑不可置信,急急出声制止。新帝却仿佛听不见他的呼喊一般,抬起手来挥了一挥,众人听令收了兵器。
苍葭感受到淑妃的手微微发凉。
与此同时,京郊苍山别院。
“陛下还未醒么?”
作为解珩一母同胞的弟弟,宁王与他的样貌其实并不相似。听说比起更肖似其母的解珩,宁王长的更似乃父。
比起解珩那双清冷的凤目,宁王有着一双非常典型的桃花眼,但他与解珩一样,是天生气场,尤其一对剑眉与清晰锋利的轮廓,嘴角微微勾起时,便显得克制而贵气。
解珩身边的谋士张弛其实对宁王颇有忌惮,但作为解珩计谋中相对关键的一环,在面对宁王时,张弛不敢有丝毫异样。
他并未直接回答宁王的问题,而是落了一枚黑子在水晶制成的棋盘上。
“逆贼已经称帝,按他的个性,一定会对宫中女眷赶尽杀绝,待他对女眷皇子们动手那一日,便是王爷您辅佐陛下还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