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变了呢?
她一时想不透,于是依旧笑吟吟按着淑妃的手,回了她句:“这事急不来,总得等我先补全之前小产的亏空。”
“你心里有数就好。”
苍葭心里另有别的事。
自上回见了明贞,解珩的心便不像从前十分有八分在她身上。
想也自然,明贞那张脸占尽优势,想来是那张脸叫解珩牵动情肠,这些日子他日日梦见她,越梦越是想念。
偶尔独处,便写悼亡。
那一日也是偶然,苍葭在乾清宫的偏殿内发现一个揉皱的纸团,她将它铺展开,只见上头饱蘸的笔墨,写着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看他写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看他说如今日日与她梦中相见,离愁难熬,此情无可解,相思死方休。
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解珩的孤独。
她清楚的知道,当一个人的孤独无可排解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出格的举动。
她为解珩这入骨的相思侧目,但她选择借他的手,再做一些事情。
如果可以,就还是,不要相认。
她想。
如果能把水搅浑,除掉明贞,坐上后位再顺利诞下皇嗣,就很不错。
对于无法面对的人,就不要去面对了吧。
她将纸重新揉皱,铺开新的宣纸,又做了一幅新的水墨画。
第143章.图穷匕见淑妃不对劲。
陛下近来颇爱宁嫔。
宁嫔便是从前的王美人,因莫名得了个暂时照顾二皇子的差事,被晋到嫔位。陛下偶尔得闲去看二皇子,宁嫔得此便利,自然也和陛下更熟稔起来。
苍葭的日子却过的很舒服,她一面调理身体,一面打理着后宫诸多事宜。有空便和其他妃嫔拉拉关系,再就是关心贤妃的病了。
二皇子不在跟前,贤妃就算知道宁嫔是个胆子小的,也不可能不记挂。
病中人最忌多思,多思便耗神,耗神病便难好。可是母子连心,二皇子又是那样小。
贤妃这病因此一时好一时歹,加上初春时节,最是乍暖还寒的,冷热交替间,竟又添了新的症候。
好在谢珩偶尔也来储秀宫看看她,虽然说是决计回不到从前的,但也算是破了冰。
宫里这局势恨不得一天一变,连淑妃这个惯不理会这些事的都替苍葭着急。
因宫中的日子太长,太寂寞也太难熬,谢珩对她最初的那点意乱情迷的激情时浓时淡的,她现在也不是日日下午都要去乾清宫了,她现在添了新的爱好,凝神静心,也好打发光阴。
这一日,淑妃照旧绣着她的鹊桥相会,苍葭却临了一副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