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只说一半,然而脸上的担忧和恐惧以及言下未尽之意都叫众人既好奇又摸不着头脑,小满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自从听说宗主夫人出事,她就一直惴惴不安,或许她实在是过于紧张,竟在众人都还游移不定时立刻发问:“少宗主怎么了?”
若你仔细听她的声音,甚至能听到些微的颤抖。
季玄想要制止却已来不及,他的手被苍葭握住,不知她用什么法子封了他的穴,令他暂时不得出声。
只见苍葭脸上落下两行清泪,喉头一热,语带哽咽。
“夫君,夫君他,他功法全无了。夫君怎会如此,夫君只是去了一趟欢奴院中,怎会如此?”
她一面说一面落泪,抽抽噎噎始终不止啼哭,满室哗然,连一向淡定的宗主都从容不下去了,立刻上前去探季玄内息,苍葭在宗主握住季玄之前抽手,并解开了他的哑穴。
季玄下意识想推开父亲的手,但他如今内息全无,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不得不受父亲拿捏,眼见父亲越来越冷峻的面容,季玄亦觉很不好受。
“这,怎么会如此?”
“刚刚少宗主不是还说少宗主夫人是欢奴吗?少宗主夫人又说少宗主是从欢奴院中出来才变成这样的?那答案不是很明显了。”且不论隋夫人人品如何,她的智商一向都是很在线的。
她话音才落,立刻有人道:“隋夫人是说,是欢奴吸走了少宗主的功法,还迷惑了少宗主,并且诬陷少宗主夫人。”
隋夫人闻言点点头,一双眉目流迷眄,看向宗主。
“你胡说!”季玄面如寒霜,又恶狠狠地瞪了苍葭一眼,抓着父亲的手十分急切地说道:“父亲,我们都被她骗了,她不是我的妻子,她的确是欢奴。”
宗主是知道欢奴的真实身份的,眼见儿子这般恳切,心下不是不怀疑,毕竟莫欢的资质他是知道的,莫欢若想报复儿子,也的确是有理由的。
只是……宗主一时决断不下,此刻那位被苍葭称为半个正义之士的然先生疑惑道:“欢奴与少宗主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做下此等恶毒之事?”
怎么不算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就算她不是莫欢,她被宗主夫人做成纯炉鼎之事可是板上钉钉的啊。可是合欢宗人一向以宗主夫人竟能炼出一个纯炉鼎为傲,若说欢奴以被炼成纯炉鼎而心生怨恨,那不是在说宗主夫人炼纯炉鼎之事在道义上有错吗?
这是绝对不允许被承认的事。
而欢奴就是莫欢更是宗主一家绝对不能让众人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