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年听了,笑望着她们两人,他半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懒洋洋的。他眸微抬,眼镜的边框泛着金光,而她们其实并不知道这本质上预示着某种即将到来的危险。
唯苍葭知道。
魏知年拿起了酒杯。
是上好的威士忌,仅是闻着都能嗅出极烈的醇香。苍葭的心猛的一沉。
包厢里依旧歌舞升平,这里头坐着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以及舞女与歌女,靡靡之音合着女人们的脂粉香包装出一幕考究的香艳。
魏知年白衣白裤,不必浊世来衬,他亦是可令人意乱情迷的翩翩贵公子。
却也不像个人,
似鬼,不是人。
那么顾渺渺会为魏知年心动吗?会。
抛开极端、禁锢、私欲,这个人有一颗渴慕爱的灵魂。爱是爱,不是虚荣、价值、条件的种种附加。他无视人,但他偏偏懂爱。
有人喜欢灰姑娘,有人喜欢白富美,有人喜欢一个人,只因为她是她。
这样的人,是顾渺渺内心深处所祈盼的。
苍葭在此种哲思之中抽离片刻,一杯酒递到了她唇边。
酒杯半满,浓烈扑鼻。
“我不喝。”她一面说,一面挑衅似的看了周小姐和文小姐一眼。
“没事,那我代你喝。”魏知年难得和她心有灵犀。
酒量真好。
见他半杯酒下肚,苍葭由衷地感叹。
“该你们了。”魏知年既然做得初一,就得由她来做十五。她于是微一扬脸,朝两人说道。
文小姐自然觉得十分屈辱,干脆又绕过苍葭去缠魏知年,她也算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手搭上他的臂,说起话来娇滴滴的。
“魏先生,我酒量不好,也喝不了呢。”
所以说,人要找死,谁能拦之?
魏知年果然偏过脸看她,唇梢微扬,眉眼一弯,仿佛温柔的能看化一池水。
文小姐以为自己得手,正要笑着将酒递给他,却陡然被他抓住了腕子。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事。
周小姐一声尖叫还没出口,就被苍葭那明晃晃的写上了你闭嘴的眼神制住了。她脸涨的通红,像一朵正盛放的玫瑰。鲜艳欲滴,是艳色也是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