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苍葭的错觉,魏知年在听到红蝴蝶三个字时,眸光乍冷。
冯念安被红姐忽然的动作唬了一跳,一头雾水似的往自己小臂上瞧了瞧,方温文尔雅地说道:“这是我十几岁时刺的,现在都有点褪色了。”
“是吗?”
“是啊。”见红姐像是不信,冯念安还有点莫名其妙,但她也知道红姐背后靠着的是谁,并不敢得罪,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顾老师也见过的,只是不知道顾老师还记不记得?”
莫名其妙的,魏知年竟也望了顾渺渺一眼。
那种红蝴蝶的确有些旧了,但也未必是被岁月磨旧的,也可能是被刻意洗过,然后做旧。但这个念头只在苍葭心里转了一圈,魏知年一向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他却显然对冯念安胳膊上纹着的那只红蝴蝶有着不一般的兴趣,而且,他不愿令人察觉到这一点。
与魏知年相反,红姐的疑惑是张扬且赤裸的,他们两个人的反应都不符合他们本身所向外表现的性格。
因为外露的一直是魏知年,而看似八面玲珑实则含蓄的却是红姐。
场面越发有意思,苍葭因此伪作思量,果然在记忆的一角找到冯念安手臂上红蝴蝶的残影。
“啊,是见过,那时候还骂你来着。”红姐狐疑地忘了苍葭一眼,显然对她这话的真实性存疑,魏知年却没说什么,甚至恢复了个面无表情的状态。
却就是这时候,骤变陡生。
沈玉霖是在枪林弹雨中真正摸爬滚打的人,他对于危险的体察几乎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他几乎是本能的将聂菀菀护在怀中,而出人意料的,他竟也下意识地想将苍葭也从他认为危险的地方带过来。
他这个举止无疑令聂菀菀本来就惨白的脸更白了,而或许是没想到自己竟会下意识便关心顾渺渺的安危,沈玉霖竟在这危险的瞬间有片刻的失神。
而在枪声响起之前,苍葭听魏知年与沈玉霖道:“她的安危就不劳你了。”
下一秒,魏知年将她护在怀中。
也是这一秒,苍葭有一点点明白了这些人对魏知年的忌惮由何而来。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拔的枪,弹药的焦味合着血腥味,仿佛不需要用眼睛就能看到敌人一般,枪声所余,寸草不生。很快,沈玉霖和其他几个带了枪的人也加入战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