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来,寒远一直记得那一天,高二期中考试后的那个周末大休回学校,
调位。
当他再一次看到凌晨的名字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班主任同学们甚至全世界都彻底放过了他和凌晨的纠缠,他看到斜对角被他写了无数遍的那两个字,
静静地安放在他的名字前,
你知道,那一刻,
他是有多么、多么的,
想要哭吗?
没人知道,就连他最最最好的朋友,都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激动。
可凌晨却自己去找董利、亲自把班主任安排好的位置,
给调开了。
在一个很美好的清晨。
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她,哪怕是她恨他、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就是坐在他的面前,
那也是一种最甜蜜的回忆。
凌晨跟迟默开开心心从董利的办公室回来那一刻,寒远还处于不敢相信、听到张曦万絮那些人纷纷嚷嚷谈论着是凌晨自己去找董利调位调离四组的那个瞬间,
寒远近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男儿有泪不能轻弹,
高一那个时候,凌晨快要哭出来,他站在她面前,不顾一切目光地看了她那么久,
眼泪、也给忍了。
然而高二那次,那个清晨,
寒远忽然就再也克制不了眼泪,他亲眼看着好不容易兜兜转转又一次回到自己面前的那个丫头,
高高兴兴,嘴角都上扬到了耳朵边,
从他面前,搬着桌子,
再一次、远离。
寒远当着全班同学、那么多人所有人的面,
直接趴在桌子上,
流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确不应该轻易地去哭,
只是太难受了、没办法忍着了,因为无论怎样,
他感觉到凌晨,已经在离他越来越远。
年少时期的无能为力身不由己、加上那个时候实在是太稚嫩了,他只能看着凌晨在一步步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