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给黑丝绒上,铺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凌晨不知不觉又垂下了眼眸,看着那虾仁饺下面、淹在不太柔顺黄色面条中的小青菜。
青菜没煮烂,就跟长在菜地里时的,一模一样。
她落在地毯上的白鞋,控制不住地、一下又一下点着地面。
这家酒店平时日没什么人来住,价格要比旺季低的很多,早餐来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硕大的自助餐厅,就只有寒远和凌晨两个人,坐在清晨的阳光中,
默默地、面对面。
菜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过了很久,寒远忽然拿起一张叠在抽纸座里的纸巾,
平铺,角对着角,
折了一下。
手指轻轻压在上面。
“早上我是醒着的。”
“……”
?
寒远一字一句,
说的清晰、且缓慢,
“我知道是你。”
“我也没把你,当成什么人。”
“……”
“凌晨,”
“我没有过女朋友。”
“以前没有,”
“后来也没有。”
“……”
“我没有骗你,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那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了,”
“最后的交流,还停留在14年高三伊始、站在学校楼梯上的那几句话。”
“……”
“你突然找我,还说是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我就突然……那么回答了。”
……
……
……
*
寒远是赶的下午一点多的高铁从珠海回深圳。
核酸还没有过期,不用再重新做。凌晨蹦蹦跳跳陪寒远出关,两个人坐公交车去的,往拱北口岸走。
澳门的天一直都这么蓝,夏天那会儿,更是蓝出日本动漫中的二次元图。公交车上的人挺多的,寒远让凌晨坐着,他站在挡板前面,
单肩背着凌晨的唐老鸭屁股包包。
凌晨觉得寒远的模样就像是高一运动会那会儿,他俩去鼓号队彩排,临近运动会那一个星期,每天下午三四节课都要排练,凌晨还得背着个好大的小红鼓。但基本上那个小红鼓在训练结束后从操场回到教室的路上,就成了寒远给她背。
一晃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寒远有两个同事在珠海高铁站等他,一听说寒远到了,直接去关闸里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