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闻月下巴一抬就用还湿润着的眼睛去瞪李敏栋。
被这么一瞪,李敏栋更心动了。
视线流连过闻月泛红的面颊与红通通的耳朵尖,李敏栋有些喜欢这种可以耳鬓厮磨的距离,又觉得这样的距离实在是折磨人——他和他的闻月姐还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他不能碰她。
偏偏他喜欢的人这会儿这么的可爱……
“……所以说啊!并不是骆永长不想继承骆万年大师的衣钵,是大师根本没把衣钵传给他!”
阿驹说到亢奋处,直接开始手舞足蹈。他身边的钛顿时一脸嫌弃。
“我那个熟人告诉我,他家亲戚是骆万年大师的弟子!那个弟子亲口听见骆万年大师对骆永长说:‘你没有画画的才能。’之后骆永长才转投油画的!”
cici拄着下巴嗑瓜子,像是没看见闻月和李敏栋的一举一动:“这也太苛刻了吧?哪家爷爷会对孙子说这么过分的话?”
阿明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闻月和李敏栋之间的气氛,他郑重其事地摇摇头,分析道:“也不是完全没可能。骆万年大师据说是个从来不夸徒弟的人。对徒弟都这样了,对孙子未必就能更好……”
没想到自己的一瞪不光没能起到作用,甚至还让面前的李敏栋露出一种熊看见了蜂蜜的眼神,闻月拿起杯子猛灌几口,希望耳朵上那点炽热赶紧消散。
奈何她越喝越热……毕竟她喝的不是别的,而是红酒。
“闻月姐……”
李敏栋想提醒闻月,让她不要一会儿红酒、一会儿啤酒地混着喝。结果他刚一张嘴就听见闻月小声命令道:“不许说话。”
李敏栋微微失笑。
闻月平时从不用这样的口吻命令别人。她会这么不加顾忌地说出心里话来,只能是因为她已经有点醉了。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他是闻月姐的东西,怎么能违背主人的指示呢?
于是李敏栋抬起手来,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闻月的表情告诉李敏栋她更生气了。
闻月姐是在气什么呢?李敏栋不明白。
闻月还能气什么?她当然只会气自己。
她气自己会轻易被李敏栋的一言一行拨动情绪。
她是旁观者、是记录者,她本不该有主观的情绪。因为主观情绪只会影响她客观地判断事物。
可现在的她是怎么回事?她居然……居然会觉得李敏栋有一点点可爱。
还有一些,让人心烦。
他的视线让人心烦,他的声音让人心烦,他试图拥抱自己的双臂让人心烦,他的怀抱、体温、气味……所有这些都让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