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起来又真的很难受。
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连站都站不稳了,靠在她身上,才能坐下。
仿佛是撑着最后一点点力气回来的,一旦走到她面前,就完全不再能支撑。
孟昭也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先扶着他在沙发坐下,再打电话去叫向旭尧。
很久很久,谢长昼沉默着。
半晌慢,他条斯理地,叫:向旭尧。
向旭尧沉默一下,挺直背脊,站起身。
谢长昼还是没看他,只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是哪一派的人。
孟昭微怔。
向旭尧像是猜到他要这么说。
他声音清润,不急不缓:我从进公司起,就跟着二少。
谢长昼胸腔微微起伏,像是笑了一下。
这道笑意浅而冷,他黑色的眼瞳仍旧深不见底。
我祖父,对我生活和身体的状态,了解程度,可能比我自己还要深。谢长昼不是很明白,自嘲道,你说,是谁一直在我身边,跟他说这些事?
向旭尧静静望着他,有那么几秒,没有开口。
昭昭。须臾,他突然转过来,毫无过渡地,叫孟昭,去二楼找一下医药箱好不好?把放在药箱旁边的白药也一并拿过来。
孟昭有点茫然,本能地站起来答应:好。
少女的脚步声蹬蹬跑远,很快又跑回来。
孟昭去而又返,短短几分钟,再回到客厅,谢长昼对面的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
向旭尧离开了。
屋内灯光幽冷,谢长昼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窗帘也阖上了一半,遥控器落在手边。
覆在膝盖的毯子稍稍往上拉了拉,停在腰腹。
孟昭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谢长昼没看她。
她将药箱放在腿上,有些不知所措,问:阿旭走了吗?
谢长昼唇角微绷着,撑着脑袋,表情很淡,一言不发。
那我,我应该做什么?孟昭也不知道他是哪儿不舒服,这人一回来就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神情,她没有行医经验,他又不让她叫医生,你你要用白药?
谢长昼总算有了点反应。
他有些冷淡地撩起眼皮,目光望过来,在她身上停留几秒,才不太高兴地,低低道:我刚刚有没有跟你说。
嗯?
不需要叫人。
孟昭微抿了下唇:可是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我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