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啦,妈妈。
孟昭默不作声地,想
我也要去过我的新生活了。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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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五月,时间忽然变得非常快。
赵桑桑是最早离开宿舍的,她只是延毕,结束了学业,最后一门课程学分拿满,就能离开学校。
她放在学校的东西不多,走也走得悄无声息,收拾一下,桌子床铺就空了。
程承的求婚计划,并没有如期进行。
第二个走的是童喻。
她明年才毕业,跟学校申请换宿舍,学校批准了。
来收拾东西那天,她穿一件牛仔裙,头发高高束起,是孟昭从没见过的利落装扮。
她瘦了一些,进来收东西,跟谁也没搭腔,临走不轻不重把门关上,算是结束了这几年的室友情分。
叶初然看着,突然说:她家里负债了。
孟昭意外:啊?
叶初然说:她爸妈做生意的,上游有一批货一直压着不肯给他们,下游付了定金的客人都还在等,没耗多久,资金链就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年吧。叶初然想了想,说,她父母卖了套房,最近还在奔走,想把欠的债都还上。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家也还是比普通人家有钱。
也许来日,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孟昭什么也没说。
她站在阳台,看着童喻拎行李箱离开。
春日阳光璀璨,她大步朝前,一次也没有回头。
五月中旬,孟昭和谢长昼一起,将钱敏实告上法庭。
这种案子取证周期长,很多证据要等核实,孟昭索性就也没太关注后续,每次有了新进展,谢长昼会主动跟她说。
五月底,孟昭跟同学们一起拍了毕业照。
大家互相写祝福语、留联系方式,穿着学士服拨穗,扔学士帽,然后告别。
五月的最后一天,天空蔚蓝,暖意盈盈。
孟昭收拾好用于旅行的衣物,拎着箱子下楼,站在公寓门口,抬头看骄阳。
没等几分钟。
谢长昼的奥迪低调地开过来,停在她面前。
后座的男人面容清俊,一向寡冷的脸庞,在看见她时,眼中浮现一点儿笑:上车。
向旭尧帮她把箱子放后座,孟昭拉车门,还没看清,就被一双长臂拽进怀中。
来。谢长昼的下巴轻压在她头顶,孟昭整个人陷进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