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肯留下。
她快要哭出来。
求求你
很久,她嗫嚅着,小声说,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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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昼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下班高峰期,医生拿起车钥匙往他住处赶,边穿外套边在电话里问:现在怎么样,很严重吗?
不知道,但感觉病得不轻。
夕阳落幕,天空颜色渐渐转为深蓝,天边白鸽飞翔,车水马龙的城市华灯渐起。
谢长昼长腿微屈,坐在窗边沙发上,亚麻材质的白色长裤勾出他修长腿型。
孟昭盖着厚厚的毛毯趴在他膝盖,呼吸平稳,蜷成小小一团。
太阳余光照出一双剪影,影子交叠,落在地板上,谢长昼一只手落在她肩膀,微眯起眼。
她还喝了酒,不知道有没有酒精中毒。停顿一下,他修长手指将她落在额前的几缕碎发挑起来,不紧不慢放到耳后,刚刚说了一些胡话,现在睡着了。
行。医生说,那你观察一下,我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谢长昼将手机扔开。
拽住孟昭一直往下滑的毯子,往上拉拉,压到她的下巴。
那么个瞬间,她的呼吸打在他手背上,他停顿一下,心口像是被烫到。
有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谢长昼认为,他跟孟昭再也不可能平静相处。
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应该你死我活,针锋相对,或形同陌路。
能拿来形容他们的,不能再是什么好词。
可她一旦流露出这种无辜的脆弱,又让他恍惚,好像回到了四五年前。
那时候她还很小,年纪轻轻,什么也不明白,她以为是暗恋,可看在他眼里,所有行为和眼神都写在脸上。
后来真在一起了,她喜欢他的情绪更加不加掩饰,排山倒海一样,将他整个人淹没。
谢长昼就没被人那么热烈地喜欢过。
跟她在一起时,他觉得,她眼里真的只有自己,一点杂质也没有。
别人告白,说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谢长昼嗤之以鼻。
可孟昭说同样的话,他觉得是真的。
她聪明,机敏,又天真,单纯。
谁能抗拒少女的爱?这种爱是荒原上的热风,因为无知,所以如同赴死,孤注一掷。
当他孤身站立于精神的旷野,只是依靠这样坚定的爱,就能抵御一切暴风。
但是当时,可能就是因为,她表现得太明亮、太积极了。
他就觉得,年龄、家世这样的问题,如果孟昭不在意,他也可以不深究。
她到底怎么想,他确实没怎么关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