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一脸茫然,看着他站起来,趿拉着拖鞋慢慢穿过客厅,走到一扇门前推开,进去,又关上。
隔了会儿,拉开门,手里多了本书,迈着长腿走回来。
开门关门这么个间隙,孟昭瞥到一眼屋内。
那应该是主卧,空间很宽敞,窗帘大开着,地板上四处是游移的阳光。
里头陈设的色系跟客厅一样,床单被罩书桌落地灯,全都是灰、白和很淡的米色。
没什么很特别的摆设,东西也不多。
这里大概也不是他的常住地,他已经不是狡兔三窟,他根本没有停泊的岸港。
谢长昼走回来,在她身前停了停,声音颇有磁性地,问:怎么,感兴趣?
孟昭立刻收回目光:没,我知道,你卧室肯定也不供外部参观。
空气短暂地静默。
谢长昼居高临下,胸腔微震了震,像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往她旁边沙发上扔一本书。
然后从她身边走过去,又坐回窗边。
孟昭捡起来看了眼,是法语版的《情人》。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看这个。
她打开翻翻,发现书签停留在十分之一的地方,故事刚刚开始,男女主都还没见面。
她犹豫一下,问:我直接开始吗用法语?
谢长昼一来一回,浴袍领子又开了,他伸手往上拉一拉,挡住胸肌:不。
用中文?
用英文读。
孟昭真的忍不住:杜拉斯的书,有英文版,想看英文,为什么不直接买英文版?
我喜欢买原版。
行,孟昭知道为什么开出来价格那么高了。
这工作,确实值这个价。
她问:从书签这里开始?
谢长昼单手撑着脑袋,跟她各自占据沙发一角,远远隔着,声音低低道:嗯。
黄昏残云似火,暮色笼罩大地。
城市在落地窗下绵延着铺展,夕阳在地板上渲染出柔和色彩,如同一幅浓墨的油画。
室内安静温暖,饮水机偶尔咕咚咕咚冒起气泡,房间内只有女生的声音。
由于需要在脑子里思考转换,她读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