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栀雪呼吸微弱的模样,妙嫣的心中越发悲哀。
她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哪怕心存不忍,仍旧一字一句的问:
“我得知皇上的事情后,第一时间便告诉了您,可是您呢,您事事都瞒着我,什么事情都不让我知道,母亲,我也有爱恨嗔痴,七情六欲,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求求你,不要只拿我当你的孩子!”
周围的几名宫人瑟瑟发抖,不敢直视着眼前面色悲痛的公主。
苏栀雪手足无措的站在妙嫣面前,妙嫣话像是一只只击打在胸口的重锤,让她心痛万分。
她忽然,想起顾小侯爷的话语。
——“她当然可以走得更远,但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儿,谁的血脉,而是因为,她是容妙嫣。”
苏栀雪回过神来,擦干了眼角的泪。
“好,娘什么都告诉你,”她轻轻地说,眉目间温柔如水,“一切,由你自己做决定。”
......
送走苏栀雪后,夜色已深,顾澜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是反复表演的嬛嬛果子狸与容玦苏栀雪,剧情来回变换,唯一不变的是小容珩可怜兮兮的,哭得好惨。
不知道这些事珩兄知道后会如何,可能她要哄好久吧。
顾澜一晚上惊醒了两三回,每一次都是因为感觉到有人靠近。
她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眯起双眸,看着帷幔外身着宫女服饰的死士们正在忙碌,似乎是在给自己布置宫殿。
现在是后半夜了,值守的人由临鹤和他的手下,换成了四名红袍统领中一名叫缪慈的太监。
顾澜瞥了一眼昏暗烛火中正在将一只茶壶收走的死士,内心恍悟。
大概用不了五天时间,一切,就要结束了。
想着想着,顾澜尽量当这些人不存在,翻身继续睡觉。
等她再一次惊醒,是一名戴着面巾捂住口鼻的死士走到自己床榻边上,在桌边摆上了一盘弯曲的蚊香。
不,应该是软筋散一类的药物,还是兰花味儿的。
只是,她受过的专业训练,这些迷香类的东西对她根本无效。
除非是喂给她吃——容璟怎么就想不到呢。
然而尴尬的是,放置迷香的死士弯着腰,与床榻内的顾澜距离很近——她一不小心,就和死士对视了。
呃......顾澜本想赶紧闭上了眼,这死士却一直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