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血浸透了他的衣衫与战甲,马蹄踏碎敌军的胸口,容珩的双眸染上一层嗜血的光芒,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
远处,魏君濯手持着一柄金色巨戟,每一击都将一名燕国将士斩落马下,他的武功奇高,又身先士卒,激起了魏军不多的热血与战意,让他们一个个杀红了眼。
魏君濯浑身浴血,暗金色的眼眸看向战场中央的玄甲王爷,眼神越发深沉。
容珩到底在想什么?魏军是燕军的三倍还多,他竟然主动冲锋?
难道他在拖延时间,等容宝怡的支援?
可分明方圆百里,除了那一开始游曳在外围的定远军骑兵,容珩根本没有安排他人!
若人多了,他们藏在哪里,斥候不会发现不了;如果人少了,又根本无法改变燕军的败局。
一旁的手下大喊道:
“大将军何必考虑太多,依属下看,容珩就是年轻气盛,不想放弃肃翊而已!”
“驾!”
魏君濯仿佛看见了陆剑的面容,他的眼中充斥着恨意,大喝一声,提着长戟,朝容珩的方向冲去。
此刻他和容珩的距离不过百米,几个呼吸间便能赶到,既然容珩送死,那他便亲手杀了他,替阿剑报仇。
突然,一支从战马到将士,身上都覆盖着黑色重甲的骑兵,出现在他眼前。
这些刀枪不入的重甲骑兵人数很少,就埋伏在燕国大军后方,此刻从外面撕开一个狭小细长的口子冲了出来。
“谁敢阻我!”
魏君濯猛地挥动巨戟,想将拦在自己身前的一名骑兵横扫下马。
他急于赶到容珩面前,这一击用了八九成的力气,空气都爆发出撕裂般的声音。
“若这就是你的后手,那你未免太过自信了。”魏君濯环顾四周,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这支骑兵的确勇猛,比定远军的轻骑还要可怕,定远军胜在灵活冲锋变阵,来去如风,在战场上一柄锋芒毕露的长枪,这和他们几代人都在北境与羌戎人战斗有关。
而这支骑兵没有定远军那么灵活,却像一柄移动的铁血巨锤,能够击垮所有拦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城门外地方不大,并不是适合定远军肆意穿凿的平原,反倒更适合这些重骑兵发挥。
如果这些重骑兵有几千人,此刻战场上的局势将会瞬间被逆转,但他们只有一百来人,这也是他们能埋伏在周围没被发现的原因。
一百人,还不足以改变燕军溃败的现实。
巨戟和一柄墨黑色的长刀碰撞在一起,金铁交织铮鸣,迸发出一道寒冽的火光,为自己金色的瞳仁也闪过一抹光亮。
魏君濯“咦”了一声,手臂一顿。
眼前这个人是重甲骑兵的首领吗,竟然没被自己全力的一戟掀翻?
可即便如此,没有人能这么轻易接下自己的一击,魏君濯对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