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喃喃着说,
公主殿下,
奴才也想为了您好好活着,
可是似乎,
奴才只能陪您走到这里了。
容妙嫣走进了漆黑的乾元殿,程玉想要跟着一起进去的时候,被张奉才抬起手臂,一把拦住。
“拿下此人!”张奉才冷冷地说。
程玉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钟良等几名太监,将自己束缚起来。
“奴才想问问......公主殿下不会有事吧。”程玉沙哑着询问。
张奉才低垂着眉眼,眼底闪过一丝同情,道:“公主殿下虽然做了错事,但她能亲自前来将功折罪,有所解释,陛下自然不舍得为难她。”
“那.......就好。”
程玉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殿内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响,殿门骤然关闭,任何人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
一个时辰后,张奉才亲自带内司监四名红袍统领,将顾澜接出掖庭,换到永明宫的偏殿软禁。
临鹤见到了许久没见的顾小侯爷,低着头,不敢显露出任何情绪。
“顾小侯爷,您这身份,真是让人吃惊啊。”张奉才弯着腰感叹。
顾澜挑了挑眉:“是吗。”
张奉才刻意的说:“不对,不是小侯爷,奴才应该叫您......定远侯之女了。”
顾澜的眼神平静如止水,脚步轻快的跟在内司监后面,离开了居住半个月的掖庭。
张奉才表情一变,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对未知的恐惧没有一点惧意,于是,他更加仔细盯着顾澜的脸色,试图找到她眼中一丁点隐藏的情绪变化,来证明顾澜也是会害怕的。
然而,少年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她仿佛早有预料,又仿佛已经被噬心香折磨麻木。
张奉才泄气的哼了一声,道:“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女儿身,是宁安公主交代给陛下的。”
顾澜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像平静幽深的湖。
张奉才忽然觉得,眼前的顾澜和曾经的容五公子何其相似,都一样的......油盐不进。
走出掖庭的时候,顾澜的脚步顿了顿。
她停下来,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片昏暗荒凉的殿宇。
短暂的容珩童年住所半月游到此结束,一想到今晚之后,自己就再也不能躺在珩兄曾经躺过的床榻上了,顾小侯爷终于忍不住......
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