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问一句是不是乌鹊楼的人,小太监就自报了家门:
“奴才内司监程玉,宁安公主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奴才值守此处,刚刚那小姑娘,也是奴才放进来的。”
顾澜瞳仁一缩,声音冷了几分:“你发现了她?”
他发现了梅朵,她和梅朵却没发现他?那岂不是说这个小太监的武功,比自己还要高深莫测?
程玉这才意识到,一窗之隔的少年虽然已经被囚禁了半个月,却完全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羸弱无力,相反,她面容俊美如玉,水墨似的剔透眼眸,透着一种让人臣服的凉意,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在夜里散发着锐利寒光。
不愧是公主殿下喜欢的人......
程玉回过神,他的身份和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让他露出讨喜的笑意,轻声道:
“小姑娘的潜行之术的确高超,奴才本来没发现,但奴才天生耳力惊人,是听见了后来小侯爷和她的交谈声......小侯爷放心,那四名看守睡得很沉,至于钟公公,他们今晚饮了酒,不在此处,就留了奴才一个人守在这里。”
“钟公公?”顾澜听懂了程玉的意思,心里微微松懈几分,仔细打量着他。
妙嫣本来就管理着一部分内司监的人手,程玉是她的人并不奇怪。
程玉细心而恭敬的回答:
“内司监除了张公公,往下有四位统领,其中一位便是钟良钟公公,他也是四位统领中年龄最大的。”
还有临鹤,是四位中年纪最小的,而且那四人就是押送自己进宫的四名红袍太监,顾澜在心里补充道。
她回想起进宫那天发生的事,眼底略过一丝杀意。
原来那个中年太监不叫“忠良”,而是叫“钟良”。
“你刚刚,都听见了吗?”
程玉摇头:“奴才只是想着不能让外面的看守醒来,还得提防着钟公公回来,精神太紧张了,什么也没听到。”
顾澜观察他的模样,基本确定他没有说谎——如果他真的听见了自己的话,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淡定。
谁能在听到顾小侯爷是个女子,还来了月事这件事后,能保持冷静呢?
顾澜垂下了眸子,看来,她得叫梅朵更小心一些才是,或者干脆不要让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为自己以身犯险。
至于眼前的程玉——
“妙嫣让你来做什么?”顾澜问道。
程玉的面容只能算是清秀白净,可他身姿修长,仪态恭谨又斯文,一点也不像是个太监,他还有一双很漂亮眸子,顾澜好像看见了他眼瞳中泛着一抹翡翠般的色泽,森林般浓郁幽深。
程玉听见顾澜用随意语调唤出“妙嫣”两个字,失神了刹那,很快便掩下的眼中的情绪,认真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