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掏弄着耳朵,看都没有看太子一眼。
不管是原书还是现在,太子都不过是苏家人扶持的傀儡。
他不是皇后亲生的,只是寄养在皇后名下做嫡子,苏家就是他唯一的依仗,现在苏家被弹劾要倒台,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紧张暴躁。
张奉才上前,接过顾澜手中的檄文和卷宗。
顾澜直视着容璟,声音更是平静,懒洋洋的说:“喧哗咆哮者,并不是我啊。”
容璟拿起顾澜的奏折,缓缓打开。
下一刻,他狭长幽深的桃花眼呆滞了两秒。
这......
他抬起头,看着殿下飘逸俊美,姿容非凡的顾小侯爷,眼神极其复杂。
“你......”
顾澜礼貌的问:“皇上,可有不妥?”
容璟视线挪到自己面前着蜘蛛爬字体上,心想,有何不妥?这话顾澜怎么问的出口的?
一个一直藏拙做纨绔,文武双全,位高权重的人,忽然就有了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缺点。
这令他担惊受怕,厌恶忌惮的小玩意儿,一下顺眼多了。
“你继续说。”容璟深吸一口气,忍住情绪,继续往下看。
这些罪证,有的谢昀和容妙嫣上奏过,有的宋执已经查了出来,还有容珩的说辞,以及容朔死时的场景,让容璟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苏家,包括苏馨玉,的确罪该万死。
顾澜轻咳一声,继续道:
“丞相者,乃国之股肱,典领百官,治理国政,然而苏丞相身为三朝元老,身处丞相之位,却行桀虏之态,使朝野上下遍布其门生弟子,宇寰内外安插任用佞臣,纵观载籍,此无道之臣,苏文钟为之第一!试问诸位臣工,是食天子俸禄,还是食苏家俸禄!”
这句话说完,满朝文武,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偌大的宫殿落针可闻,只能听见跪在地上的太子,激烈沉重的呼吸声。
容璟看完手中顾澜亲手书写的奏折,他抬起头,冰冷而平静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一一掠过。
许久,容璟低沉的开口:“韩安德,宁安。”
“臣在。”韩安德和妙嫣同时上前。
“吏部清查春闱士子,若谢昀和顾澜所说属实,就革去涉事学子官职文位,各州府内,永不录用。由......顾承业,你重新主持春闱,二皇子不是在府中无事可做吗,由他负责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