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坐在一侧,手中是一盏茶水,清朗的面容覆着一层凉意,仿佛与世隔绝。
他虽然挂着一个军议校尉的职位,但更是皇子,除非皇帝下旨让他像睿王一样领兵,否则争夺主帅这种事跟他无关。
此时,唐战想遵从容朔昏迷前的话,让顾澜做三军主帅,回鄞州的李元驹却仗着自己挂职更高,力压众人。
唐战气个半死,李元驹也满怀愤懑。
帐内,李元驹身着战甲,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模样,面容英武,看到顾澜进来,眼中却带着厌恶和不屑:
“你就是顾小侯爷?一个托庇祖荫的纨绔子弟,小小年纪,就觉得自己能领兵打仗了?真是可笑至极。”
顾澜眼神一冷,道:“你就是睿王妃的侄子?我尊睿王为兄,你是不是得管我叫声伯父?”
之前,容珩跟她说过,李元驹是睿王妃的侄子,也就是睿王妃的二叔李步老将军的孙子。
李家从前出过李青和李步两位将军,不过现在,这两位将军都年事已高,李家年轻一辈,只有个李元驹还算争气,是睿王麾下的二把手,又管睿王叫伯父,担任边军中郎将。
他从前被顾侯爷揍过,现在看见顾澜,就想起了那时的耻辱。
李元驹恨恨的开口:“顾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睿王妃的侄子,这又是什么意思?”顾澜一脸平静的反问。
南十七眼眸一转,大声道:
“军中,我家公子可以称定远侯世子,亦是皇上亲封的骁骑校尉,大家叫世子,校尉,或叫一声小侯爷,都无可厚非,李将军却说世子是托庇祖荫,若说祖宗庇佑,你呢,何尝不是将门李家之后,还是王妃的侄子。如此唤你,有何错?”
李元驹勃然大怒:“你休要污蔑王妃和王爷,本将军乃堂堂正正的大燕边军中郎将,能担任此职凭借的是自己战功赫赫,言尽如此,当下,军中谁能比我武功更高,资历更深,更适合做统帅?”
唐战闻言,攥紧了拳头,声音低沉:“上旬,你还在练武场上输给了肃翊。”
李元驹冷哼一声,看向肃翊,伸出一根食指直指着他,扬声道:
“此人与容五公子勾结,是昔日的萧家人,等王爷醒来,必然对其严惩不贷,须知,南境边军姓容不姓萧,这样的人,武功高强又如何,有何资格做三军主帅?
还有,顾小侯爷是定远军的骁骑校尉,可不是我南境边军的骁骑校尉。”
唐战的面色难看起来,黑脸更沉了几分。
周围其他将领看向肃翊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异样。
原本,肃翊戍边多年,在军中威望很高,武功与领兵能力都不输于李元驹,统兵风格还和王爷相似,的确适合做眼下这个鄞州统帅。
可是,他是跟容珩一起回来的。
肃翊暴露了萧家人的身份,统领的又是那五千素来不太合群的平南军,虽然唐战知道,王爷若是醒着,绝不会惩罚肃翊,但是他难平众人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