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澜,脸颊飞快的闪过一抹绯红,随即正色道:
“这绛曲,的确是当初的羌戎二王子,他母亲是魏国人,所以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姜狄。
此人一直和魏国有所联系,四十一天前,他在雪原被忠成伯和侯爷联手打败,举族迁回狼山。
后来,依照卑职猜测,他应该是走南边的一条路,再通过水路,带兵迂回来到南境,共计四千一百余人,又在魏君濯的帮助下隐藏了起来,直到今日,面对睿王的骑兵,魏君濯才让他出现。”
顾澜说道:“他敢顺着边境线,带几千人马跨越万里来到南境,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是,所以卑职怀疑,大燕军中,或南境某城的将领,城守,是他的内应。”
南十七的想法,和顾澜一样。
“这些数字,你是如何得知?”
南十七腼腆一笑:“卑职自幼对数字敏感一些,有的是根据传回的消息推测计算,有的是记住的。”
“关于内应,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澜说道,“此事,你飞鸽传书给周信海......舅舅,然后联系李伯一起查,说不定,这个内应和当初的钱尚书一样,是朝中大员。”
侯府的暗堂在南境,和周家有着密切联系,尤其是一些需要出钱的事情,都由周信海负责。
之前,李伯也告诉过顾澜,周家是可信的,和侯府是同气连枝的关系。
“卑职遵命。”
顾澜又问道:“对了,绛曲来南境多久了?”
“有城中百姓称,上个月十九日,也就是十四天前,城外就有异常动静,卑职询问了唐将军,据他推测,七天前魏君濯围城时,绛曲应该就已经驻扎在了城外五里的那处密林里。”
南十七想了想,条理清晰的回答。
顾澜内心一动:“半个月......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羌戎人既然和魏国合作,那魏国大军就得负责他们的粮草马料。”
顾澜若有所思的喃喃:“看来,绛曲那里的粮草,应该不少。”
“公子说什么?”南十七没听清楚。
顾澜道:“没什么。”
她从怀里摸出几块蜜饯,抬了抬手:“吃不吃,给你一个。”
眼前,多了一只纤长而分明的手,拿着一枚黄橙橙的蜜饯,上面布着糖霜,散发着甜香。
南十七不禁展开手掌,怔怔的看着顾澜将蜜饯递到自己手心。
“多,多谢公子,”南十七的话忽然结巴起来,“卑职,卑职去值守了,公子早些休息,夜里凉,公子......注意休息......”
顾澜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觉得他的手掌倒是很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