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在自己心里的出诊笔记上记下一笔:
“——肾虚的男人更能熬夜。”
终于,火锅开锅,锅里下菜。
容珩惊坐起,发现和自己一样飞身凑上前的,还有小酒和卫承渊两个脑袋。
“吃火锅不利于恢复记忆,你别吃了。”
他扒拉开卫承渊的头。
“吃火锅不利于伤口恢复,你别吃了。”
他被小酒赶走。
小酒怒道:“殿下,你也受伤了啊。”
容珩第一个夹了一筷子肉放到碗里,说:“我是大夫,大夫的事儿你少管。”
顾澜笑了笑,觉得看他们三个古代人在自己面前抢肉,比自己吃火锅还要快乐。
时隔多日终于吃了一顿正经饭的容珩,心里告诉自己要争点气,但是他的嘴巴不听使唤。
“为什么我做的和你的味道不一样?”容珩夹起一块清汤涮的豆腐。
同样是涮豆腐,顾澜做的就特别好吃。
顾澜:“你豆腐切的块太小了,没关系,你以后可以天天吃我做的豆腐。”
容珩:......
皓月当空,顾澜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容珩。
他吃了辣,嘴唇被染成了嫣红,俊朗的眉目覆盖着银霜般的月色,可是并不冷漠。
她想起了鹊坊那一晚的容珩红着耳朵,却任由自己轻薄的样子。
珩兄的嘴唇,比豆腐软多了。
今晚无酒,醉的却是自己。
她摇了摇头,压下了心中莫名升起的思绪。
珩兄要是知道她想亲他一口,可能会疯掉吧。
她的确有些想亲容珩,但她有时候也挺想亲子衿的。
嗯,就是这样。
火锅吃了许久,吃到最后容珩嘴唇都麻了,鼻尖冒了一层薄汗。
他心想,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推开顾澜?是火锅不够香还是肉不够好吃。
四个人讲话的语调各不相同,顾澜的声音清亮,容珩的声音冷而幽,卫承渊声音低沉,小酒的声音沙哑,伴着袅袅热气,在夜里传了很远。
直到卫承渊坐在地上睡着了,受伤的小酒被顾澜扔到了厢房。
卫承渊的样子顾澜从前在一些边境士兵身上见过,他们能随时睡着,不管环境多么恶劣。
顾澜想了想,反正他武功高也冻不死,就给他披了个毯子没再管。
长夜漫漫,明明很困但强撑着的容珩,吃完自己碗里最后一块肉,摸了摸肚子,一脸淡定的看向顾澜,仿佛在问: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