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世子往年生辰,你不在京城,他难道就不过了吗。”
容朔巍然屹立在朝堂正中,面对弹劾坦然无畏。
皇帝抬了抬手,朝野上下恢复安静。
“报——!一道八百里加急,梁国在南境蠢蠢欲动,而南境军中没有主将镇守,如今军心不稳。”
这军报,并不是真正的急情,是皇帝觉得睿王此番在京中待的时日已经很长,是时候该回南境驻守了。
他看向容朔,道:“军不可一日无帅,既如此,请睿王即刻启程,朕,就将南境,交予你了。”
“臣遵旨!”容朔深吸一口气,沉声应下。
随即,他又说道:“皇上可否宽恕臣两日,明天臣要把军营中一些事务交接他人,而后日是臣的小女宝怡及笄的日子,臣答应了要陪她。”
在容朔的心里,宝怡和小世子都是自己最亲近的儿女,他前些时日给容允浩过了生辰,便看出了宝怡的难过。
他亏欠了妻子儿女太多,这些年都不能陪在他们身边,只能让他们为自己牵肠挂肚,实在是愧为人夫人父。
沙场之上,没有战无不胜的将军,容朔也怕每次的分离,就是诀别。
一个女子及笄,是大事,容朔不想让宝怡失望。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刚刚平息的官员又站出身,道:“睿王世子与长乐县主后日正在宗学学习,是没办法出宫的,王爷,您还是别陪县主,安心去南境吧。”
“燕郊外军营之事,只有李将军等人接管,王爷还是立即赶回南境的好,迟则生变啊。”
“儿女私情在国家大事面前,还是放一边为好,睿王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容朔攥紧了拳头,他已经决定,哪怕搬出自己的王爷身份,也要给宝怡过这个及笄礼。
忽然,皇帝开口道:
“军中事务交接的确繁琐,睿王多求一日,朕允了,至于长乐县主及笄,朕也甚为高兴,后日朕会命皇后在永华宫设宴,朝中命妇皆可入宫,为县主庆生。”
“那——”
容璟的桃花眼多情而幽深,轻飘飘的看着容朔,语气中带着一丝只有容朔能感受到的警告:“睿王啊,朕让文武百官为长乐庆生,你还不满意吗?”
容朔攥紧的拳头无能为力的松开。
他还不满意吗?
他该满意吗?
全天下人为宝怡及笄而庆祝又如何,他这个父亲,却在这一天要离开京城,只身前往南境。
可是,容璟的话又堵死了他的反驳,皇后乃一国之母,为宝怡亲自设宴,这是多大的殊荣,他还能说什么呢。
下朝之后,容朔立即赶回军营处理军务,吩咐一名部下将口谕传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