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老夫人,此事,朕必会给定远侯府一个交代。”
顾承业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皇帝的妥协了,他没有再说什么,沉声应道:“微臣叩谢陛下。”
容璟的目光清幽而深沉,不紧不慢的开口:“身为人父,不能约束子孙,户部尚书钱臻,罚俸一岁,闭门思过一月。”
“罪臣领旨。”钱尚书心里的万般不甘也不敢表现出来,连忙磕头谢恩。
“身为人臣,在朝堂之上对丞相公然出手,曹敬宗,朕看你,是大有依仗啊......”容璟看向一旁的曹敬宗。
曹家,曹敬宗,曹臣——
“微臣不敢!微臣冤枉......陛下明鉴啊!”曹敬宗慌忙跪下,不知皇帝为什么将矛头指向自己,他当时只是想获取钱尚书的好感。
“户部侍郎曹敬宗,押入天牢,曹家由内司监彻查。”
谁也没想到,皇帝会拿曹家开刀。
顾承业皱了皱眉头,心情并不算好。
皇帝明面上是用曹家给定远侯府出气,实际上,是借了顾澜被刺杀的由头,把整个定远侯府,都当成一把刀了。
敬宗惊恐而颓然的被带走,钱尚书震惊的抬起头,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被拉下殿去。
下朝后,谢昀亦步亦趋跟在顾长亭身后。
顾长亭对他抱了抱拳:“抱歉了景栖,我也没想到那钱肇乱打人。”
此刻,大燕第一公子,一只眼睛一片乌青;
而青年才俊顾长亭,整个人鼻青脸肿,下巴带着伤,说话都很含糊。
谢昀摇头道:“在下并无大碍,只不过长亭,你还是多锻炼锻炼身体吧,否则下次连个钱肇都打不过。”
若是平时,顾长亭肯定会反驳,他一介文官,怎么可能打得过皇宫侍卫?
但想到昨日顾小侯爷的一顿操作,那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柔弱弟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澜儿,居然反杀了六名刺客——
顾长亭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回头就去请教请教子霄和澜弟武功......”
谢昀不动声色的问:“顾小侯爷没事吗?”
“没事是没事,但你说,三更半夜遇见那么多刺客,能真没事嘛?”顾长亭说道,心里着实后怕,“我和我爹都吓死了。”
于是,一路上,谢昀都陷入淡淡的担忧之中。
两人各自回府,终于,谢昀忍不住翻了个树。
然后,他就看见顾小侯爷,正美滋滋的和容五公子,围着桌上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