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傍晚,是吃火锅的好时候。
顾澜继续片肉,说道:“二婶回娘家了,这次算不算我亲自下厨?”
容珩不是因为自己每次带的饭都是子衿或厨娘做的,耿耿于怀吗。
那她请他吃顿亲手做的火锅不过分吧,是兄弟就要一起吃火锅。
这铜锅还是许久之前,她和王氏讨论了火锅的吃法,改良新筑的,一次都没用呢。
——容珩不为所动。
子衿取来两壶薄酒,顾澜在旁边升起一座碟状器皿,器皿上面有五个小孔,底部燃起炭火,里面的清水被一点点加热。
顾澜将两樽小小的酒杯放到其中两个小孔里,随着水温转热,杯中的酒也在逐渐转温。
一旁的玉案上,摆着一盘青梅,一盘果脯,和一盘花生米。
——容珩毫不在意。
一盏茶的功夫,小铜锅开了,咕嘟咕嘟的翻滚着,冒出喷香的热气。
顾澜将一盘肉都倒了进去。
这时,一道委屈的声音在一侧响起:“澜澜,我能不能吃?”
顾澜猛地回头,见卫承渊委屈巴巴的从树上翻下来,手里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双筷子,正眼巴巴的望着铜锅,试图染指。
容珩摘下了面具,“啪”的一声,将其拍到桌上。
一张英俊的面容布满寒霜,笼罩在雾气之中,显得温润起来。
随即,他平静的夹了一片红锅里的肉,沾了调好的料汁,放到嘴里。
顾澜弯起了眉眼,笑眯眯的拿起一杯薄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没有人能拒绝小火锅!
容珩看着她微微起伏的小小喉结,漆黑寒凉的眼眸更加幽深。
卫承渊举着筷子跃跃欲试:“我呢,我呢!”
顾澜斜倚着身子,睨视卫承渊,道:“沙包精,闭嘴。”她不和一个只有六七岁记忆的沙包计较。
卫承渊委屈极了。
容珩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吃着吃着,因为火热的辣椒而放下筷子,抬眸看向顾澜,然后微微一愣。
坐在对面的少年正微低着头,风卷残云的吃肉,薄唇殷红,透着明艳的色泽。
容珩的耳朵有些热,他怀疑这铜锅加辣加多了,于是下意识拿起酒杯,同样喝了一口。
很薄又很香的米酒,温热适中,透着淡淡的梅子甜味,让他漆黑锐利的眼眸睁圆了一瞬,然后迷离下去。
顾澜就是在等容珩喝酒,所以才把火锅调的那么辣。
她清楚记得,原书中,容珩在南境与两名将领结拜为异姓兄弟,其中一人被敌军抓住,容珩为了救他差点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