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反问我,我问你他到底是谁?”
我站起身,静静地注视着他那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的不是我,是他那已然长眠的故人。
“他不怪道德沦丧命运不公,因为他把一切都归咎在我身上,他恨我埋怨我,我却想让他不可控的依恋攀附我…这是我偷听到他说的话。”
我看着他病态的眼神,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疯子。”
“对,都说我是疯子,所以我变成了疯子,他陪着我疯,于是两个疯子在世俗的审判中沉沦。”
他掩面,癫狂的笑了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
“你……”
我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他收敛了笑意,依旧无神的看着我,轻声说着:
“天亮了,你该回去了。”
我回眸,晨阳入目三分,两分清风,两分无边离别。
……
我猛然睁开眼,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
外边儿天才蒙蒙亮,大家都还睡着。
我揉了揉胀痛的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天边晨阳染红的半边天。
这场景理应在夏季很常见。
但现在是凛冬——一个神奇的凛冬。
这个凛冬我做了无数个梦,但这个梦却是别样的伤感,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笑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房门被轻轻推开,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顾格拿着洗漱用品出现在门口,许是进门看见了我,顾格愣了愣。
“醒了。”
放好东西,顾格沉声说着。
我点了点头,打着唇语跟他说了句早上好。
他点了点头,拿着毛巾又出了房间。
我寻思着反正也快到起床的点儿了,所以干脆穿好衣服下了床,拿着洗漱用品就猫手猫脚的出了房间。
快步走到洗衣台,顾格正洗着脸,我问他为什么刷牙洗脸不一块儿解决,他说他刚才忘记拿毛巾了。
好吧,这个理由相当充分,没想到老顾也有不严谨的时候啊。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顾格问我。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呗。”
我贫了句嘴。
“是做梦了吗?”,顾格看了我一眼,随即清洗着毛巾。
“…嗯,”我刷着牙,口齿不清的说着:“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都是相反的。”,顾格回答。
我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洗漱完,跟着老顾回到了宿舍。
刚进门就撞见了睡眼惺忪的李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