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垂泪很快变成了抽泣,哭声渐响,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仿佛在一瞬间都倾泻了出来。
许久,她才泪眼朦胧地看向云漠骞,声儿哽咽。
“皇兄,我真的好想他……”
好想好想,可她看不到他,也摸不到他,只有在梦里才能看清他的样子。
但她不能说,她知道,不管是父皇母后还是她的皇兄,都不想她离开北域,前往南境。
他们不单是舍不得,也怕她身在异国他乡会过得不如意,可那里太远,到时谁都帮不了她。
见她哭成这般,云漠骞心疼地用指腹擦掉她面上的泪珠,暗暗低叹了一声。
这大半年来,纵然他们千般刁难,季渊那厢都从容应对,一一解决了。
他真的如对北域皇帝承诺的那般,散后宫,平南部,兴社稷。有了足够的能力与实力,将卿儿保护好。
他们似乎再也没有了阻止的理由。
*
半月后。
南境皇宫。
孟德豫拿着从北域寄来的信笺,踏进御书房时,心情颇有些惴惴不安。
打他家陛下自南境回来后,不但遣散了后宫,还亲自挑选国库中的奇珍异宝,一批批命使臣以求亲之命送往北域。
孟德豫这才知道,原来他家陛下是去找燕妃娘娘了,不,如今应该说是云华公主。
但这求亲之途似乎并不顺利,从北域退回来的求亲书已多达几十封,且每封拒绝的理由都可谓是千奇百怪。
进入内殿前,孟德豫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书案前,呈上信笺。
“陛下,北域送来的信笺到了。”
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个小包裹,这信封尤其大不说,里头也不知塞了什么玩意儿,奇香无比。
季渊接过时也着实愣了一瞬,他拆来封口,取出了信件时,里头的另一物也跟着滑落下来。
那时一只月白花萝制成的香囊,香气扑鼻,其上还绣着一只灵动的白色狸奴。
季渊将香囊放在掌心,细细摩挲了许久。
不知为何,想起许久以前听过的说法。
所谓香囊,只赠予心悦之人。
他心下一动,五指蜷起,将香囊紧紧攥在了手中,旋即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笺。
下一刻,孟德豫便见季渊倏然站起身,薄唇微抿,这一年来,头一回如此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