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仗着自己受伤的次数多,对自己如此不在意嘛。
“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装了两日,燕沅到底是不想再陪他演了,“别再装了,你究竟来北境做什么?陛下!”
纵然他换了张面孔,换了个名字和身份,但他低沉醇厚的声儿,和那双锐利漆黑的眸子,她死都不会忘记。
被戳穿的季渊眸中毫无意外,面色无常,他甚至没有否认,只微微挑眉道了句“你猜?”
他这般含糊不清的态度却是让燕沅更恼了,她哪里猜得到,甚至说有些不敢猜,只定定道:“你若是图谋不轨,伤害我的家人,祸乱我的国家。我定不会饶过你!”
她知道他野心深重,难不成如今还真觊觎上了他们北境的国土,可若真是如此,哪需他一个国君抛下南境亲自来此。
北境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他!
燕沅顿了顿,又威胁道:“你若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还望你识相些,赶紧放弃才好。只消我去外头喊一声,就立马会有人来抓你。”
季渊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些,笑意如常却语气坚定,“你不会……”
“我……”
燕沅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可谁说她不会,她是北域人,北域是她的国,是她的家,为了她的子民,她自然得排除掉他这个威胁。
虽这般思忖着,可不知为何,燕沅却无法诉诸于口,许久,才有些烦乱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季渊仍是不答,只用一双如狼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许久许久,就好像已经通过眼神给了她想要答案。
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燕沅倏然心下一动,不由得怔忪在那里,似有所觉。
他眼看着季渊张嘴,嘴型分明是她想到的那个答案,可下一瞬,就听“砰”地一声响,殿门忽而被撞开了,一大批禁卫军冲进来,将燕沅团团围住。
燕沅着实愣了一下,不由得被这阵势吓得缩了缩,然很快她就想起自己的身份,厉声斥道:“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随随便便闯进来!”
“公主殿下恕罪。”为首的禁卫军首领恭敬地禀道,“属下不过就是奉陛下之命,来抓混入北域的奸细。”
燕沅闻言心下猛然一咯噔,垂眸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季渊。
便见他面色沉静,丝毫不乱,甚至唇间含笑,就好像刻意在等一般。
虽知她父皇定是已经发现了季渊的身份,如今狡辩也无用了,但燕沅还是努力做无用的辩解,“你们弄错了吧,这里只有本宫和本宫的侍卫,何来的北域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