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诚王,太皇太后尖叫一声,身子一软,几欲晕厥过去,幸好被旁边云嬷嬷一把扶住。
“澜儿,澜儿……”待站稳了身子,太皇太后才哀号着扑过去,伏在诚王的尸首上痛哭不止。
“陛下,您怎能!”
也不知是王爷喊了一声,太皇太后抬眸看去,才见季渊手提一柄长剑,鲜血自剑身滑落,在剑尖凝结,一滴滴落下。
“你……你……”太皇太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澜儿可是你的堂兄,你怎能这般无情,杀了自己的同族兄弟!”
季渊淡淡地看着太皇太后,目光旋即在她与一众王爷之间巡睃了一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怒自威,像是在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他意欲造反,夺朕皇位,染指朕的东西,朕为何还要留着他!”他顿了顿,忽而自嘲地笑了笑,定定地看向太皇太后,“难不成在皇祖母的眼里,朕还不如一个造反的逆贼吗!”
此话一出,几位王爷惧是面露慌张,纷纷心虚地垂下头去。
太皇太后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少顷,才有些难以置信道:“不会的,澜儿怎么会造反呢,他这般温和的孩子怎会造反呢!”
她视线一转,落在了殿内,便见那缩在角落里,苍白如纸的脸来。
她眉头蹙起,再看向躺在面前的诚王,倏然恍然大悟,伸手指向榻上的燕沅道:“是因为她对不对?就是因为这个贱人,你才杀了澜儿对不对!”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发颤,“孽障啊孽障,你父皇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你居然还步他的后尘,我们季家怎出了你们这样的孽障啊!”
她冲身后的几个侍卫道:“去,将那小贱人给哀家抓起来,即刻处死!”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摄于太皇太后的威仪,方才向前迈了一步,就听一声“谁敢”,抬眸看见季渊沉冷的脸色,又怯怯地将步子收了回去。
“你们……一群废物,你们不敢,哀家自己来!”
太皇太后说罢,正欲往殿内而去,便见季渊提着剑,步步向她逼来。
长剑划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太皇太后怔了一下,随即吓得连连后退,不由得低喝道:“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这是要做甚!哀家可是你皇祖母!”
季渊在她几步外站定,忽而将剑入鞘,反手将剑柄冲向太皇太后,面无表情道:“您是朕的皇祖母,朕自然动不了您,可今日您若想动她,便先杀了朕!”
看到这一幕,不止是太皇太后,在场若有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位陛下竟将燕妃娘娘看得这般重!甚至以命相威胁。
见太皇太后不动,季渊向前几步,继续逼进,面露嘲讽,“朕杀了您的儿子和孙子,您该恨极了朕才对,那便杀了朕为他们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