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冲季渊施了个礼,方才由如兰扶着狼狈地离开了露华宫。
她这厢一走,留在殿中的几个嫔妃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她们无措之时,就听一道威仪的声传来,“还站着做什么,怎么,你们也想请燕妃亲自给你们泡茶!”
“臣妾不敢。”
几位嫔妃慌忙福身告退,急匆匆离开了露华宫。
燕沅看着她们略显仓皇的背影,忍不住掩唇笑出了声。
下一刻,只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抬眸看去,便见季渊凝视着她,剑眉微蹙,似乎有些许不悦。
“陛下……”
她低低唤了一声,就见面前的男人忽而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燕沅猝不及防,吓得忙搂紧了季渊的脖颈。
季渊抱着她阔步穿过长廊,入了正殿,在小榻上坐下,垂首望了燕沅一眼,不由得剑眉微蹙。
她本就生得瘦小,此时窝在季渊怀中,就跟只猫儿一样,根本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燕沅坐在季渊的膝上,看着他微沉的脸色,颇不明所以,她思忖片刻,将揽在他脖颈上的手紧了紧,柔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季渊沉默着看了她半晌,方才抬起那只粗粝的大掌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蹙眉问道:“面色怎这般差,是柳拓开的药没有效果?”
“倒也不是全无效果……”燕沅缓缓道,“臣妾倒觉得比先前好了一些。”
看着燕沅那双略有些闪烁的眸子,季渊便知她在说谎维护柳拓,他虽看出来了,却并未拆穿她。
“既是不舒服,方才为何还要让她们进来,命人赶走不就好了!”
“臣妾才被册封了一日,怎好随便赶人的。”燕沅无奈道,“臣妾想着,让她们来一回,觉得无趣,大抵往后也不会来了。”
她面露天真,一双潋滟的眸子含着笑意看着季渊,反是让季渊心下生出几分不舒服来,声音顿时沉了沉,“所以淑妃欺负你,你便任由她欺负?”
燕沅抿了抿唇。
她也不是任由淑妃欺负,只觉得这些妃嫔来这露华宫个个就跟斗鸡似的,情绪高昂,也不知为了什么,看起来实在是蠢极了,她可不想参与。
可她到底不能对季渊这么说,只嗫嚅道:“淑妃到底比臣妾年长一些,臣妾不好顶撞她。”
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季渊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就不懂恃宠而骄吗?”
恃宠而骄?
燕沅瞬间愣了一下,恃谁的宠?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季渊,便见季渊的眸光愈发黑沉起来,她意识到不妙,忙转而道:“陛下此时该是在御书房才对,怎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