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何要送给他呢?
这厢的燕沅丝毫没有要绣香囊的意思,而那边的孟德豫则是欢欢喜喜地回到御书房交了差。
“……燕贵人听闻淑妃娘娘给您绣了荷包,当即便有些不高兴了,唤来婢女,说她也要为您绣荷包……”
孟德豫夸大其词,完全是撒谎不打草稿,可这谎撒得着实值得,虽面上看不出来,但在季渊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他还能看不出来嘛,他家陛下的心情当即便好了许多。
是日一早,季渊又久违地带着狸奴上了朝。
不止是孟德豫,似乎连殿中那些群臣都看出今日的季渊心情极佳,瞬间连胆子都大了起来。
早朝将近,便有朝臣突然走到殿中,跪地道:“陛下,臣有事要禀。”
季渊抚摸着怀中方才醒来不久的狸奴,含笑看着那位吏部尚书,“哦,赵大人有何事要禀啊?”
赵粟拱手道:“自陛下继位以来,便始终未立皇后,后位空置八年,后宫难定,民心难安,微臣斗胆恳请陛下,望陛下早日立后,为皇家开枝散叶!”
他话音方落,朝中众臣齐齐跪下,高呼“望陛下早日立后”。
孟德豫小心翼翼觑了眼季渊的脸色。
他家陛下刚登基的前两年,不是没有朝臣进谏过此事,可他家陛下始终是置若未闻,实在被烦透了,直接削了那人的职,贬去偏远之地。
这般杀鸡儆猴的事一多,便再没人敢多言。
可今日,季渊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始终抿唇看着底下的群臣。
待他们喊罢,才幽幽道:“众爱卿所言极有理,朕左思右想之下,觉得立后之事,的确该给众位爱卿一个交代。”
他缓缓低眸,吩咐道:“孟德豫,将皇后册宝取来。”
孟德豫应声,从小黄门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皇后册宝,拾阶而上,将册宝搁在了桌案上。
底下群臣诧异不已,没想到一向固执的季渊居然想通了。
他们屏气凝神,不时瞥向苏衍之,如今后宫只有一个居于妃位的嫔妃,那便是淑妃,若要册封皇后,她是最有可能的人。
看来,首辅大人往后得称国丈大人了。
就在众人满心以为那位淑妃今日大抵是要荣升为皇后时,却见季渊将怀中的狸奴抱到桌上,指着那皇后册宝道:“圆圆,这便给你了!”
方才睡醒不久的燕沅看着眼前这份皇后册宝,迷惑地用爪子挠了挠,这是什么玩意儿,将这东西给她做什么!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发出一阵吸气声,那赵粟更是面色惨白,“陛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