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瞥了眼本子上的自己,笑了:“你画得确实很忧郁。”
“你怎么了?”实际上昨天在村子里,丁卯卯就已经看出他好像心事重重。
“大概昨天没睡好吧。”周岩随便找了个不太有说服力的借口,但他可能也不在意能不能说服别人。
此时天空挂着清冷的太阳,远处的竹林轻轻摇曳,江上飘着几只悠闲的竹筏。周岩看着那些竹筏,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丁老师,你是第几次来这里了?”
丁卯卯说:“去年为人民服务来过一次,如果读大二时那次也算的话,这就是第三次。”
“喜欢这里么?”
丁卯卯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坟堆太多,其实这地儿还是不错的。当然这里并不完美,景色一般,设施更一般,不过,作为写生基地挺适合,毕竟艺术创作的价值并不在于完美而在于缺憾美。”
丁卯卯刚说完就是一愣,她发觉这话昨天好像刚有个人说过。
周岩笑了,“丁老师果然是个思想有深度的人。”
丁卯卯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只是我的思想一般不爱从众……”
丁卯卯说完又是一愣,她发觉这话好像昨天也有人说过。
周岩说:“马莉今天情绪好了很多,昨天真是惊险,辛苦你和王老师了。”
丁卯卯说:“昨天还是你比较辛苦,安抚林小暖,她就爱胡思乱想,但也是真担心马莉。”
周岩笑笑说:“这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后来看流星雨的时候已经高兴得又蹦又跳了。”
丁卯卯狐疑地瞪着他:“果然是你陪她看的流星雨?”
昨晚丁卯卯被王镐拉走,转眼就忘了林小暖这茬儿。今天一大早她深感愧疚跑去找林小暖负荆请罪,结果林小暖红着脸轻易便原谅了她。当时她就有所怀疑,只是林小暖拒不承认。
周岩不置可否,却狡猾地话锋一转变防御为进攻:“昨晚我见王老师和你一起出了基地,是不是外面的视野更好?”
丁卯卯语塞了一下,昨晚她光顾着耍流氓了根本就没注意什么流星雨,她哪儿知道视野好不好?
周岩说:“王老师人不错,看得出他喜欢你。”
得了吧,他对谁都那样。
“我觉得你俩挺相配的。”
嗯,我也觉得还行。
“你应该多给他一点暗示。”
暗示?我特么都明示到他脸上了!
“感觉你心理挺不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