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皖周对你也挺好的。”
许蝉试探着提了一句,扭头就看到大大咧咧惯了的马宿雨突然红了眼眶。
她卸了力似的往沙发上一靠,突然就像是一朵恹恹的秋海棠。
“他啊,”马宿雨有些哽咽地低下了头,鼻音浓重地摇了摇头:“他只是可怜我而已。”
许蝉俯下身抱了抱马宿雨,挨着许蝉的肩头,“遇事见人心,你要是愿意,其实可以告诉于皖周……”
马宿雨突然抖了一下,突然就像是崩溃了似的战栗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在许蝉的肩膀上,许蝉动也不敢动地耐心地等着她哭完了,才听到她发泄似的断断续续地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那场毕业聚会,于别人而言只是一场肆意的狂欢,而对昏睡前就觉察到不对劲的马宿雨来说,却是她人生中难以抹去的噩梦。
“你只是猜测对不对?”
许蝉握着马宿雨的手,感觉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马宿雨一想到自己十九岁来临之际,就遭遇了那样的猥-亵,本能地反胃干呕起来,她在许蝉的询问下使劲摇了摇头,不住地重复:“一定是那样的,一定是那样的。蝉宝,我好害怕啊,可是我不知道该对谁说。”
那时候的恐惧和自我厌恶一下汹涌而上,瞬间就包裹住了她的神经。
“所以,我当天就去做了结扎,也吃了很多药。我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害怕他们都嫌弃我,我做不到……做不到在别人那样的眼神里活下去。”
马宿雨红着眼,眼泪就像是流干了,忽地又想到了什么,“可是,我原以为他是爱我的,可以接纳我除了美好之外的一切。”
可惜,在苏越长看到自己病历本的那一瞬间,她从他眼底看到了猜忌,厌恶,以及难忍的嫌弃,唯独没有那份海誓山盟的喜欢。
“他也许不在意我的过去,可是却不能接受我无法生育的事实。”
马宿雨一把抓住许蝉的手,有些紧张地问她,“如果这件事曝光,我爸爸,妈妈,于皖周,还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被爱了对不对?”
许蝉回握过去,坚定地回应:“胡说!我们会一直爱你的。”
沉默片刻,马宿雨松开手看向窗外,她好像是一个站在悬崖绳索上的木偶,讷讷地开口:“许蝉,你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A城的南区,始建于2007年的罗承会所是这里有名的销金库。
这家会所距离三中很近,从许蝉那个时候开始,就有很多人毕业聚会都会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