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班主任说你晚上还逃寝,我都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绪灵芝红着眼,一只手拧着许蝉的耳朵,咒骂间的余力几乎要把许蝉扯成两半。
“你说!大半夜不回寝室,你去哪里?”
她谩骂着,“我辛辛苦苦供你念书,就是为了让你发骚?!你怎么那么贱啊!”
绪灵芝气的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她看着女儿日渐饱满的身体,蓦地想起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眼神,理智全失之下,她一巴掌打到许蝉的嘴角,“那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我就知道你身上流着和你爸一样的脏血!”
“明天开始,我不许你再去学校,少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小房门“嘭”一声闭上,被震得仿佛晃了一下的小房间里,许蝉擦了下嘴角,张望着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被绪灵芝藏起来的药。
她捏着药瓶冷静了一会,从书包里撕下一页课本,然后把药粒叠在纸包里碾碎,打开门拐进厨房,平静地放进了绪灵芝常喝的汤羹里。
绪灵芝很喜欢做饭,尤其是甜腻腻的苏点,同理,她很不喜欢吃苦药,哪怕这药能让她镇定下来。
许蝉知道,挨打的时候不反抗才是结束战争唯一的方法。她更有经验,只要绪灵芝吃了药,她就会哭得比刚刚还要惨,然后抱着她心疼地自责好几天。
如她所料,那天绪灵芝睡得很安稳。
可惜,许蝉发现自己的腿和脸却浮肿的难以见人。
她白天呆在房间里,夜里爬起来通过手机录音补作业。
等到一个星期回到学校之后,她就在晚读的花坛附近听到了谢时雨和李闵疑似在一起的传闻。
Sunrise上的消息依旧是未读,但那一刻,许蝉突然就怕它变成已读未回复。
她鼓起最后的勇气,想要问个清楚。
“学长,你忙吗?”
“有事?”
“随便问问。”
“突然想起我了?”
过了一会,许蝉看到李闵说:
“你在哪?”
“晚上我来你们班。”
那天晚上,许蝉原以为是她和李闵迟到的初见,没想到——
广场上的烟花热烈地绽放,安静的走廊里,许蝉看向唇角勾着笑的谢时雨,忍不住绽开一个疲惫的笑。
[原来是你。]
那个晚读上,使用Sunrise和她聊天的人,假装是李闵要来教室的人,就已经是谢时雨了。
后来的种种,她故意替换拿走自己的手机,故意让班主任没收假的,故意在她面前不断地提及李闵,故意针对自己仅一人可见地“秀恩爱”,乃至两幅面孔似的折磨了她整整两年多,都是因为谢时雨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才是导致她感情失败的那个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