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还未问过姑娘姓氏,”叶稷躬身,“姑娘给予在下容身之所,还有此大恩,若是日后得以有机会,在下必然是全力回报姑娘。”
谢妧愣了一下,她和阿策此行并不想暴露身份,而谢这个姓又实在是太过明显,更何况自己的名字恐怕也早就已经传至天下,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朝着他回道:“我单名一个妧字。”
叶稷只当是‘晚’字,连忙回道:“原来是阿晚姑娘。”
叶稷站在此处,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朝着谢妧问道:“阿晚姑娘,在下还有一事不解,所以想冒昧地再问上一句。就是当日姑娘的厅中站了那么多人,姑娘到底是为何选中了在下?”
叶稷虽然长相出众,但是当时在厅中的人各个几乎都是难得一见的容貌好,想来也知道必然是人牙子花了大价钱前来收集到的,他们基本上都料到了府邸之中的主人大概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又或者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姐,甚至连主人是个男子都曾经想过了。
却不想当日真正见到买主的时候,却是一对相貌相当出众的姐弟。
叶稷自认自己虽然也被人夸赞过容貌出众,尤其是眼睫,但是也没有到在一众容貌俊秀的郎君之中脱颖而出的地步,现下看谢妧心性如此之好,自然也就将自己一直都好奇的事情问了出来。
“在下当日其实能看得分明,阿晚姑娘其实并未对厅中的郎君并未有多少意思,但是阿晚姑娘在看到在下的时候,却好像突然之中顿了下来,甚至连之后的人也再未看。”叶稷温声,“所以在下冒昧猜测一下,是因为在下长得像极阿晚姑娘的故人吗?”
谢妧抬眼看向叶稷的眼瞳,只看到他比旁人稍淡的眼睛之中,倒映着小小的一个自己,除了自己以外,也别无旁人。
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总会给人生出一种别样的错觉。
谢妧别开视线,叶稷也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是逾矩了,或许也是触碰到了阿晚姑娘心底的隐秘。
他连忙开口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这原本就是姑娘的私事,在下不该过问,刚刚的猜测也只是无端的臆断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都是在下一时嘴快,还望姑娘恕罪。”
他这么说完了以后,谢妧才突然抬眼。
对视之间,叶稷也恍然听到了自己心间突然跳动的,不容忽视的声响,耳边是杂乱无章的嗡鸣之声,他只能看到谢妧那双生得极为秾艳却又格外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