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兄出征在外,长姐必然是心中忧虑,有此物在身,也算是个藉慰。”
她在成婚后随意说的话,他居然记了这么久,那两株海棠在门外的日色之下,澄澈的花瓣之中,隐隐藏着流转的光晕。
梧州盛传琉璃石,谢妧也收到过不少这样的珍宝,但是这两株海棠用到的石料却远超她之前看到的那些。
梧州州牧唐琸也想赠与她一些琉璃石,但是远不及现在眼前的这耳坠石料好。
谢允的手就这么伸在半空之中,他脾性极好,就算是谢妧现在好似并没有什么接过的意思,他的面色也丝毫不变,好像就是在等着谢妧考虑好了一般。
谢妧没想到,景佑陵在出征前夕,在别院,是在雕刻这两株海棠。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他们少年相遇,又在成亲未满一年里面将将和离,直至今日她都不明白这位生来淡漠的少年将军,对于自己,到底是如何。
谢妧身心俱疲,她刚想抬手将谢允伸出来的手给推回去,却在抬眼看向谢允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谢允身后的人。
谢允现在既然是入主东宫,出行规制自然也是和以前不一样,但是他不喜铺张,所以身后的人也就是两个常用的小厮,还有还跟了两个生面孔,谢妧之前也只是匆匆掠过看了一眼,并未如何在意。
但是现在抬眼看向谢允的时候,她却突然认出来了,那个跟在谢允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并未穿宫装的人。
在宫中不穿宫装的随从极少,而这个人大概是因为长相普通又低眉顺眼,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被谢妧发现。
这个人她记得非常分明,唇畔有一颗黑痣,十分醒目,也足以让人记得很清楚。
所以就算是谢妧只见过他一面,也能轻而易举地再次认出来。
他长得慈眉善目,大概因为是年岁大了,所以看上去十分亲和,而他现在却跟在谢允的身后,好像冥冥之中又在昭告着的前世。
谢妧想到这对耳坠,大概是需要匠人来将玉海棠加制为耳坠的,种种因缘际会之下,才重又遇到了这个人。
谢妧垂了眼,再次看了看那对玉海棠耳坠,指了指谢允身后的那个人,“太子殿下所说的,经过剩下的几道工序,就是你身后的那个人所加制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人猜对了哈!奖励智慧小布丁一根~
看有人说看不懂,我说一下呀,就是前世大婚前!柚柚带来的匠人,要为阿妧打手镯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