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问乌使道:“你们家公子吃饺子不蘸香醋吗?”
乌使啊了一声,“哪个说的,我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公子明明就是蘸醋的啊。”
乌使这话说得义正言辞言之凿凿,毕竟他确实是跟在景佑陵身边多年,对于景佑陵的习惯也相当了解,现在有人对于景佑陵的习惯胡说八道,他自然是要出言反驳的。
谢妧在门后听的,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笑,看着景佑陵的神色道:“当真?”
景佑陵将之间谢妧有点儿乱的头发拢好,然后将有点皱褶的衣物也给理好,用手指拂了一下谢妧的唇,听到她问这句话以后略微挑了一下眉,语调有点淡。
“殿下若是多遇见几次燕小侯爷,恐怕以后就真的都不用蘸醋了。”
……
谢妧和景佑陵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剪翠正在外面找了他们两人大半天,耳雪跟在剪翠的后面,也随着就这么跑来跑去的,乌使倒是说不上是什么着急,跟在剪翠后面就这么慢悠悠地走。
两个人将这整个院子寻了一个遍,都没有看到谢妧和景佑陵的踪影。
而剪翠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就听到了耳雪跟在自己脚后叫唤了两声,这才看到了站在寝屋走廊上的谢妧二人。
谢妧刚刚在房中静了片刻,所以现在看上去和之前一般无二,只是若是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到她的眼睫其实带着一点儿水雾,只是月色朦胧之下,看得并算不上是真切。
而景佑陵则是一如既往地,说不上是有什么表情。
仿佛刚刚在房中商讨的,当真是什么佛偈和政务要事。
剪翠一向都知道分寸,看到这两人出来,快步走了过去,也没有多说什么,“殿下,将军,餐食都已经准备好,现在可以过去厅堂之中用膳了。”
耳雪似乎是因为刚刚被关在门外而觉得生气,所以现在朝着谢妧和景佑陵两个人叫唤了两声,大概是因为觉得受到了委屈,所以现在乌黑的眼睛湿润润的,哒哒地在谢妧身边跑来跑去。
自从入了秋以后天就越来越晚得快了,之前他们进府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日暮,而现在则是月色悬在了天幕之上,莹白的月光洒了下来,笼罩在地板之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银霜。
在这银霜满地之中,景佑陵拉住了谢妧的手,剪翠在刚刚说完那句话以后就悄悄退下了,连带着耳雪,虽然耳雪却实在不像是很乐意的模样,朝着剪翠叫唤了两声,还是最后被剪翠给合上了嘴,直接抱走了。
乌使站在原地挠了一会儿头,看到谢妧和景佑陵出来,朝着剪翠嚷嚷道:“你看吧。我就说殿下和将军两个人在府中必然不会有点什么事情的,你还急得到处找,我就说他们必然是突然有事。”
乌使看向景佑陵,“是吧,公子。”
说是有事,那倒也确实说得上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