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没事。”
谢策的身量虽然不及景佑陵高,但是比上谢妧还是略高点,谢策为了让谢妧能够得着自己的头顶,略微蹲了一点儿身子,声调连带着也有点儿低:“回头我要住在长姐的隔壁,守着长姐,防止那些贼人去而复返。”
说到这里,他显然是有点儿气愤,“等回到陇邺,我必然是要上书父皇的,这些贼人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连我们这样的队伍就敢劫掠,我还没见过如此猖獗的盗匪,可想而知,这些人平日里在这条官道上到底祸害死了多少人!”
谢妧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却不想谢策说完这句话以后,将她拉得远了一些,直到谢允和景佑陵听不见他们俩的谈话才停下来。
“阿策?”谢妧抬手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清脆的一声响,“景佑陵和三皇弟还在那里,你将我拉到这里做什么?”
谢妧弹得并不重,谢策却吃痛一般地嘶了一声,双手捂在了刚刚谢妧弹过的地方。
他向来都是一个不吭声的,之前被傅纭用戒尺打了那么多次也从来都怎么开口喊过痛过,谢妧还以为自己当真是刚刚下手重了,刚刚想去查看谢策的伤口。
“哈哈!”谢策猛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骗你的,长姐。根本就不疼!”
谢妧被他吓得退后了一步,被谢策及时拉住了,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儿得逞的笑,“长姐这段时间应当一直都说不上是轻松,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点儿?”
幼时傅纭对谢策管教甚严,就连吃食什么的都是样样规定得完完全全。
谢妧记得曾经的谢策在昭阳殿偷吃了一块杏酪酥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右边那颗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恍然之间再次看到,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谢妧失笑,抬手将他头上的头发一顿乱摸,只一会儿就成为了像是草窝一般。
“唔,”她看了看谢策现在头上乱七八糟的头发,“现在就有好点儿了。”
谢策倒是也没气,嘟囔了两声,然后才想起来将谢妧拉到这里的真正意图,随手将自己头上有些蓬乱的头发梳了几下,也没有再在意这个。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甚至是带着一点儿气音,挥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把镶满宝石的剑,“长姐,其实今日出来救三皇兄……是因为,我有私心。”
谢妧心中略微诧异了下,“私心?”
谢策点头应是,“对,私心。之前长姐你在照顾景将军,你并不知晓其实之前在梧州的时候,三皇兄帮着唐琸一起处理梧州事务来着,那些公文我看着都有些头大,但是三皇兄却能将那些事情-事无巨细地一一处理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