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想着这么一点,所以对于景佑陵的伤势也格外看中一些。
马车在持续不断的车辙碾压声之中驶出梧州边境。
这一天的颠簸马车让谢妧一直都有些昏昏欲睡。
回到陇邺的路并不像是之前赶往梧州那样紧急,所以行驶的速度并不算快。
领头的乌使看到天色渐晚,就准备就地扎营,好好休整一番。
毕竟之前是住在梧州城内,骤然要宿在外面,还是略有些不习惯,所以今夜也格外多给了一些时间来稍作调整。
因为之前在梧州的时候,一直都有些绷着自己,所以一旦进入到营帐之中,谢妧略微感觉到有些松弛。
起码一直到现在,阿策还没有变成后来那副样子,谢妧也因此稍稍缓了一口气。
毕竟是刚刚结束了一件大事,所以现在难免有些疲倦,在谢妧意识迷蒙的最后之际,就是看着景佑陵支着身子在自己的身侧。
他并未着寝衣,身上的衣物也齐齐整整地穿戴在身上。
景佑陵用手为谢妧挡住了忽明忽暗的烛火,似乎是看出来了谢妧的疲倦,甚至还略微轻笑了一声。
只是在意识恍惚的时候,谢妧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遗漏了一些什么,这种感觉转瞬即逝,甚至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来个什么缘由来。
恐怕是因为自己多想了,毕竟梧州的事情以后,至少弘历十四年间,就只有北戎来伐的这么一件事情了。
殚精竭虑多了,就连自己都变得有些风声鹤唳了。
景佑陵今夜还在手指翻动着手上的书卷,听到这种书页翻动声,谢妧更加困倦。
她蜷缩起手指戳了一下景佑陵的腰侧,大意是催着他也早些入眠,毕竟今夜过后,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却不想景佑陵用手止住她作乱的手,手上的书卷甚至又翻过了一页,不受任何干扰般。
然后另一只手蹭了一下谢妧的脸侧,算是安抚。
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冽霜今日居然,被景佑陵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外侧。
他这举动极为反常,毕竟之前在梧州的时候他极少将冽霜放在床沿。
或许是因为现在在营帐之中像极行军途中,又是在荒郊野外,大概是为了有备无患,所以才多了这么一个习惯。
谢妧也懒得再管,外面的喧嚣之声早就已经偃旗息鼓,但是因为夏末,所以鸣蝉之声倒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