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陵当年当枪匹马对上白虎尚且不落下风,就算是左肩有伤,对上自己要反客为主,那也根本说不上是难事。
他原本松松垮垮压在谢妧腰后的那只手用了一点儿力气,将谢妧压得极近,淡色的眼瞳变得幽深,他发间的那两根银链随意地散在床榻旁边,在漏窗照进来的光之中,闪着非常夺目的光芒。
窗外的芭蕉叶被风吹得发出了一点沙沙的声响,谢妧的脸堪堪碰到了景佑陵的脸侧,却被他扣着腰往下去。
他之前的羸弱只是相对于之前的自己而言,对于谢妧的那点儿力气,景佑陵想要扣住她,依然是相当容易。
谢妧止住自己错乱的呼吸,赶紧岔开话题,“你的伤……”
景佑陵扣住她的腰的手未停,语气轻描淡写,“小伤而已,殿下不必介怀。”
他将谢妧的耳侧贴在自己的胸腔上面,在风打芭蕉和窗棂细微的声响之中,谢妧也听到了,景佑陵此刻心间那跳动地极为快的声响。
好似在一片松林之中的古刹,晨起时那漫山遍野都能听到的鸣钟之声,惊起漫天雀鸟,这一下又一下的钟鸣之声也叩响在这松香之中。
古刹钟鸣,松林雾海,他原本好似一个修道之人,在这漫山遍野的钟鸣之中,终于缴械承认自己堕入红尘。
景佑陵左肩上的伤口之前被谢妧处理过,所以现在的血已经止住,血腥味所剩无几。
他原本搭在谢妧腰上的手才终于顺着碰到了她的脑后,“殿下不是问我怎么一个伤法吗?”
谢妧听着他心间跳动的声响,也听到景佑陵此刻缓缓传过来的声音,“……就是这么一个伤法。”
作者有话要说:
柚柚·火葬场·什么时候到来,估计可能,好像,还有一段时间
第64章·?
在这恍然的心跳声之中,谢妧觉得,这根本就不只是独独他的声响,同时在这风动之中,她也听到了自己心如擂鼓的声音,一下一下叩击在胸腔之中,无法忽视。
景佑陵的手指碰了一下谢妧的脑后,将她之前散乱的头发拢起。
谢妧用一只手撑着身子,腰后突然一松,感受到他终于松开在自己身上的禁锢,突然松了一口气,然后仓皇之际下了床榻。
却看到景佑陵现在的姿态实在说得上是好整以暇,不见任何促狭,谢妧之前没想到他还留有后招,所以现在想到他胸膛之上的声响,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从之前答应父皇的赐婚的时候,就和前世的时候走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