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趴在一边的冯廊,“还有冯老爷,今日这样的景象,可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你若是就这么趴着不敢看,可真是浪费了晚生准备的这么一番煞费苦心了。”
林行舟就像是想到了景佑陵即将跪地求饶的模样,浑身席卷而来的舒畅感。
在这话音刚落的须臾瞬间,也是林行舟最为松懈的现在——
谢妧被绸带缚住的手虽然没有办法动及半分,但是她霎时间支着腿和林行舟避让开了一点儿的距离,虽然说不上是大,但是那薄刃,好歹并不紧紧贴着谢妧了。
林行舟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他之前的手指就抓着那打了死结的系带,所以手指略勾,就足够再将谢妧拉回来。
谢妧在他手上,是唯一的筹码,若是谢妧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自己必然不敌景佑陵。
更何况,现在景佑陵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冽霜,谁人不知道冽霜是景佑陵随身不离的佩剑,冽霜在他的手上,可以称得上无人可敌。
虽然林行舟有些功夫在身,但是比起景佑陵来说,还是逊色得不止一点半点,所以谢妧必然得在他的手上。
景佑陵提着剑,脚下略点,以肉眼难以概述之势,剑光闪过,就看到那原本另一端在林行舟手上的绸带在顷刻之中发出了布帛破裂之声。
不愧是战无不胜的骠骑大将军。
之前在谢妧手指蜷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达成了某种只可以意会的共识,然后景佑陵的手指略微叩击剑鞘,也同样是在和谢妧两个人商定最好的出手时机。
林行舟所想不过就是用谢妧做要挟,让他们两个人都死在这里,若是景佑陵不从,那么就算只杀了谢妧一个,也足够景佑陵和谢策还有燕绥的反目成仇。
他算盘打得极好,只是可惜功败垂成,在最后一刻志得意满,轻敌大意。
但是林行舟毕竟也是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在这瞬间就有了新的决断。
他手中的绸缎虽然已断,但是只需要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景佑陵凭借冽霜也绝对救不下毫无武功的谢妧。
林行舟手上的扇子转了两下,以极为迅疾之势,朝着谢妧的脖颈而去。
而谢妧的脖颈上,林行舟之前掐出来的红痕还未消散,谢妧刚刚只是勉强用自己的腿支开了一点儿距离,现在就算是想要再偏上一寸,都是极为困难的。
而林行舟现在的角度可以说的上是极为刁钻,若是景佑陵想要用剑去撞,那么在挡掉薄刃的同时,冽霜必然是会伤到谢妧。
而若是被冽霜伤到,以冽霜的锋锐程度,那可比薄刃要来得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