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指着谢策:“当真无知!看你的穿着,想来也是一个富家子弟,你不会还当真相信州牧说的,梧州城能活下来吧?!”
“瘟疫,只有死绝了,才能彻底消失。”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守卫笑得像是要背过气了一般,“摔死,还是病死,不过就是换了一个死法罢了!我今日就算是当真摔死这个稚儿,也不过是祝他早登极乐罢了!只要城门一日不开,剩下来的人,也只有陪葬的份!”
“况且刚刚才经历过洪涝,这样的封城,城中的粮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那些陇邺的高官贵族怎么会管梧州一个偏远城池?现在的梧州,早就是一座必死之城!”
站在暗处的谢妧心间顿了一下,她只是想到了梧州城内现在的境况不容乐观,但是却不知道就连城中守备,跟随着唐琸的人,居然也从来都没相信过梧州能存活下来。
时间熙熙攘攘只为利来,就算现在还只是风平浪静,等到每个人都想活下去的时候,不愿意再在梧州无望地等待的时候……梧州必乱。
长此以往,必有反军,然后爆发以开城门为目的的起义。
城门一旦守不住,其中逃出去的人,必然也不止是那些原本没有症状的人,必然也会有城隍庙的人从中逃出去,这瘟疫一旦蔓延出去,整个岭南一片,都将沦陷。
现在倒戈的守卫都不知凡几,薄弱的侍卫怎么可能抵挡群情激奋的起义军,前世的谢策能从梧州回来……凭借的恐怕是九死一生的一线生机。
那守卫笑得面色涨红,满身都是戏谑。
谢策拉着那幼儿的手却不退不让,缓声朝着面前笑得弯腰的守卫道:“谁说梧州是必死之城?”
大概是觉得这个看上去穿着富贵的少爷很是天真,那两个守卫互相搀扶,然后啧了一声,没有准备再答,也没有管在谢策身边的那个稚童,准备拉那个妇人前去城隍庙之中。
“——那,你说不是,就不是咯。”
谢策身边的稚童霎时间挣脱了谢策的手,刚刚要喊一声娘,却突然发现那两个守卫顿住了动作。那个妇人见他们两个人愣在原地,赶紧就这么坐在地上,然后抱住朝着自己奔过来的稚童。
他们顿住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为谢策拿出来了一块玉牌,就这么递在了这两位的面前。
这块玉牌上面是蟒纹,成色极好,单只看这石料就知道价值不菲,下面的穗子也熠熠发着光,上面印着一个火漆的‘策’字。
好玉常有,但是这纤毫毕现的蟒纹,寻常人家怎么可能能用的了蟒纹?
这分明是皇室子弟能用的纹路,至于策字……当今圣上第四子,端王殿下的名讳,就是策。
在梧州这个城池之中,城中守卫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州牧唐琸,不要说皇亲国戚,就是再高一阶的官,都从未见到过。可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却是端王殿下,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储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