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景佑陵,就看到景佑陵也在这个时候掀起眼皮子看了眼他。
之前州牧只是匆匆瞄了眼这位少年将军,心中暗暗赞叹说这是玉面将军也丝毫都不为过,长得出挑到怕是整个大魏也找不到几个。
现在?景佑陵对视的时候,却发现他就这么睨着人的时候。
实在是相当的有压迫感。
……大事不妙。
州牧原本想打个圆场,洗尘宴过去就送走这群人,不想多生事端,讲这句话揭过去。
却没想到,谢妧大概是没觉得这是件不能答的事情,随口答道:“门坏了。”
这话一说,席上更是安静了些,就连郭?光都忍不住问道:“这……门怎么会坏了来?”
苍天作证,这话真的不是州牧自己问的,只是他也是实在好奇,这好端端的,门怎么会坏了。自己为景大将军安排的住处,虽然比不上陇邺的景家,但是在这汝州城,肯定也是数一数二的。
怎么会门都坏了?
谢策也不想将自己这个事儿说出去,连忙用眼神暗示谢妧千万不要将这么一件事情说出来,这两个人从小都一起长大,谢妧自然能明白谢策现在是什么意思。
今天想到了谢策从前的一些事情,想到他以前对自己的维护,谢妧难得大发慈悲,想了一个没那么荒唐的理由。
她用手撑着下颔,有点坐没坐相的意思,“就,被撞坏了。”
谢妧其实想得相当简单,她常常信口胡诌,现在这个随便编的一个理由,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却没想到,她这么一句话说完以后,这席上原本若是说鸦雀无声,现在就可以说得上是连落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景佑陵原本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是在谢妧的身侧,也突然抬眼看了她一眼。
汝州州牧霎时间连头都不敢抬,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在瞎追问个什么劲儿,现在倒好,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收场。
大概静了有盏茶功夫,汝州州牧才轻咳了一声,“既然是这样,那本官自当为姑娘?将军另择住处,姑娘?将军不必多虑,今夜好好歇息就是。”
谢妧对刚刚突如其来的沉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看到景佑陵的耳廓上沾着一点儿红,低声在他身边问道:“我刚刚说的话,到底有什么不妥的?我看谢允?阿策,还有那个郭?光,他们几个神色好像都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