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点头,“那是自然。只不过呢,我愧疚恐怕也是没有什么用了,毕竟今夜以后,景大将军就算是出行护送也要带着姑娘家的消息,只怕是要传出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也就是在说风凉话,毫无诚意可言。
“殿下若是真的愧疚,”景佑陵顿了一下,“那不如这样。不如将你刚刚对谢策的话,再说一遍。”
他语气平淡无波,“——就算是聊表歉意吧。”
谢妧不知道他现在是在说哪出,她刚刚对谢策说的话大多都是胡诌,这么让她想起来,她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话好重复的。
她想了一会儿,就拎出来了一句记得的。
“看来景大将军在阿策面前,也不是全然是个正人君子啊。”谢妧顿了一下,“这句?你喜欢听别人骂你?”
景佑陵很有耐心,给了一点儿提示。
“最后一句。”
谢妧难得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
“阿策,你也知道我和夫君才刚刚成亲,新婚燕尔,正在如胶似漆,就要分别两个月,我一个人留在陇邺。那我必然是离不开夫君,要跟着一起前来梧州的。”
她刚刚信口胡诌,为了增加一点儿可信程度,完全也没有过脑子,在胡说八道的时候居然叫了景佑陵……夫君?
就算是成亲以后,谢妧也最多叫景佑陵为景大将军,景三公子,或者是极为郑重其事的时候,唤他景佑陵。
谢妧没想到景佑陵居然在这里反将一军,几乎是一步一步慢慢来说的,让她没有丝毫感觉地回想起这么一幕。她耳廓忽地一下红了,又怕是自己想岔了。
“刚,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谢妧倚在门沿上,“我已经忘了。”
景佑陵见她这样,也不拆穿,然后慢条斯理地起身,“殿下若是不记得了,我可以重复给殿下听。毕竟殿下心有愧意,那想来,再说一次这句话,应当是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他从有些暗的地方起身,然后身上的衣物稍稍耷拉了一下,原本只露出来一点儿的肌肤现在缝隙变得更大,漂亮的肩颈线条,在薄薄一层衣物之下,也能看得清楚。
“不是正人君子?”景佑陵走到谢妧面前。
“我还以为殿下知道,我在殿下面前,本来也算不得是正人君子。”